紗布還在,也就預示著傷口仍在。
她規端方矩地坐在打扮台前,看著鏡子裡被迫戴著麵具的本身,和身後阿誰舌如蓮花的趙嬤嬤,心中不由生出無貧苦楚。
這……鏡子裡的人真的是她嗎?她真的不是在做夢?
她嚇得心臟猛地一跳,忙不迭地將方纔被她扯下去的那塊紗布重新包在臉上。
阮靜幽這纔想起,之前她用右手撫摩本身左臉頰療傷以後,感到身材非常的怠倦,渾身高低都被盜汗打透,體力完整透支。
以後她到底是如何回到床上,如何蓋上被子,她已經冇有半點印象了。
不,更切當來講,是她的左臉頰竟然一點痛意都冇有了。
夢!公然是一場刺激又驚險的奇夢。
阮靜幽搖了點頭,道:“冇有,這兩天睡得很沉也很香,就是……”
“我的天!”
她倉猝攤開手掌,細心盯著本身知名指上那枚簡樸又不起眼的玉戒指,腦海中俄然想起那天夜裡被賊人追殺,避禍之時將玉摔成兩瓣,碎裂的處所明顯劃破了她的掌心,可醒來以後她的掌心卻一點傷口都冇有。
心臟再次狂跳起來,高興和鎮靜幾近將她整小我完整淹冇。
阮靜幽將紗布一把扯掉,不敢置信地看著鏡子裡無缺如初的本身。
她摸了摸本身包著紗布的左臉:“就是我臉上的傷口另有些疼。”
阮靜幽悄悄咳了一聲:“還好啦,就是有些癢癢的。”
“趙嬤嬤放心吧,我曉得本身的位置,也明白現在的態度,總之,我不會讓你對我絕望的。”
趙嬤嬤好笑又好氣隧道:“你是老爺的親生女兒,這十幾年來都冇住在一起,現在你經曆了這麼大的一個磨難,父女倆好不輕易相逢,你爹天然是要跟你敘一敘父女之情啊。這幾日你接連昏睡,老爺怕驚擾了你一向冇敢過來看望,恰好你今兒醒了,待會兒吃些東西再清算一下本身,就去碧園居和你爹好好談談吧。”
想到這裡,她心中俄然生出一個不好的預感,如果她真的在床上睡了兩天兩夜,她左臉頰上的傷完整規複的奧妙,會不會已經被人發明瞭?
趙嬤嬤眼裡透暴露一抹疼惜,感喟道:“那些好人實在可愛,害得你好端端的一個女人家破相毀容!唉!都怪我一把年紀不頂用,冇能將蜜斯你庇護安妥,早知如許,我甘願替蜜斯受這份罪,也免得你娘天上有靈,怪我這把老骨頭護主不周。”
咦,等等!
“對啊!”
她對著打扮鏡一把揭開蒙在臉上的紗布,清清楚楚地看到鏡子裡的本身,那張被毀得七七八八的臉頰,現在正無缺無缺的呈現在鏡子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