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山打量著沉默不語的趙勳，輕聲問道：“您能保下呂春兒嗎？”

即便兩世為人，自發得早已見地過人道的惡，可兒性真正的惡，還是會一次又一次令他惶恐，令他感到背脊發寒，一次又一次衝破他的認知。

趙勳啞然，郭尚文死了，已經不是能不能保下呂春兒的事兒了，而是整件事都變了性子。

三壺酒下去之前，他是肅縣的，三壺酒下去後，肅縣是他的。

“呂春兒的爺們三年前入營參軍，出了關，三年來冇有半點訊息，呂春兒老是去守備營問，守備營讓她尋縣衙，縣衙又說不知情，讓她去州府問，想去州府，城門郎讓她出示路引，她冇有，隻能去縣衙要，到了縣衙，縣衙說這事歸守備營管，又去守備營，守備營說誰讓她來的她就找誰去，她去找城門郎，城門郎又說是縣衙定的，要找去找縣衙，她…”

“緊急的就是呂春兒整日以淚洗麵，直到半年前，她又去衙署守著，守到了郭尚文，郭尚文似是煩了，狗嘴胡咧咧，說呂春兒的爺們八成是逃卒，臨陣脫逃的懦夫，不敢返來，呂春兒也不知是信了冇信，總之是變的癡癡傻傻了，逢人便說她爺們不是逃卒，不是懦夫。”

“少爺，少爺。”

“不，不是，不是小的。”祁山滿麵焦心：“是郭尚文那老狗的血。”

趙勳點頭苦笑：“爹，可…”

趙勳冇說那麼多，衝著老爹點了點頭：“孩兒極力，咱趙家一小我參與就行了，您在家中歇著，孩兒先去看看如何個事兒。”

趙大成讓開身，和發狠似的：“去吧勳兒，保下那農婦，施手為之，莫要有後顧之憂，出了事，爹擔著就是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