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侍郎朗聲道:“大人且聽我說,既然她們狀告安縣知縣,就該拿出有力的證據來,成果她們言辭鑿鑿,倒是空口無憑,豈不成疑?”
“威――武”站在兩旁的衙役例行公事般喊了幾句。刑部尚書端坐在大堂之上,將驚堂木重重一拍,聲音沉穩有力,正色道:“下跪者何人,有何委曲上報?”
李妙秋雙手呈上狀子,師爺走過來,接過狀子,又呈給了刑部尚書。
刑部尚書思忖一會兒,方道:“事關嚴峻,何況又是在姑蘇境內出的事情,如許吧,本官先擬一份文書,下達姑蘇巡撫,讓姑蘇巡撫先查明此事,若真失實,再行定奪。”
李承澤微微一怔,臉上也呈現半晌的駭怪,隨即便規複了神采,假裝不熟諳白素錦普通,還是和貴婦談笑著去了。
刑部尚書略略掃了一眼,皺了皺眉。或許是他任職已久,已經對各種民告官的案件屢見不鮮,故而語氣也是無波無瀾,還是正色道:“你要上告姑蘇安縣知縣張潤成?”
未幾時,白素錦和一名青衣女人走上堂來,青衣女人原是在教坊與李妙秋交好的姐妹,此時率先開口道:“大人,民女和李妙秋俱是教坊中人,民女能夠作證,一年前,張潤成確與李妙秋相好,並在李妙秋有身後,設想使李妙秋小產,還請大人明察。”
刑部尚書皺了皺眉,疑問道:“她們幾人,說的有理有據,如何能平空鑒定她們就是誣告呢?”
李妙秋一臉恐懼道:“民女已經想清楚了,民女包管接下來所言,句句失實。”
白素錦氣不成遏,當即站起家來,大聲道:“侍郎說的這是甚麼話,甚麼叫做偽證,我千裡趕來,為的是公道二字,至於侍郎所說的好處,更是無中生有。”
李妙秋也是無計可施,隻能在一旁哭哭啼啼,說些“都是我不好,是我扳連了你”之類的話。比及挨完板子,李妙秋和青衣女人一左一右攙扶著白素錦,一起漸漸行至京門堆棧。
白素錦呼吸短促,用手指著周侍郎道:“你胡說,虧了你還是侍郎,竟給人胡亂扣帽子,我明顯白白奉告你,我白素錦所言,句句失實,你儘能夠去查,如如有假,我甘心下獄。”
周侍郎挑了挑眉,諷刺似的說道:“所謂人證,實在也算不得人證。”
白素錦也接著道:“大人,民婦也可作證,李妙秋到達姑蘇後,被張潤成趕了出來,民婦惜她不幸,讓她暫住民婦家中。期間,張潤成夫人先行到民婦家中,拿出三百兩銀票,意欲告終此事,民婦一氣之下,說出上告之語。成果張潤用心有驚駭,當晚便派人潛入民婦家中,往水缸中投毒。幸虧被伴計及時發明,這才逃過一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