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瑛剛喝了半碗藥汁,正要躺平了歇歇,卻被這丫頭去而複返的一句話給驚得目瞪口呆。
這丫頭,莫非就不能含蓄點兒、委宛點兒嗎?
這個閨女自打被林風給推倒磕破了後腦勺,脾氣就變了很多,固然還是之前阿誰模樣,但眼神平空淩冽起來,偶然候,連她這個當孃的都不敢和她對視。
這話聽得采薇一頭霧水,非常不滿,“你瞎扯甚麼?腦筋裡整天都是這些肮臟的東西,誰喜好他,動不動就護著他了?”
到底是個女人家,采薇即便兩世為人,一提到這話茬也不免打動羞臊,忍不住辯白,當然,也忘不了損陸瑛兩句。
她順手提起來,拎到陸瑛麵前,往地上一墩,“喂,你的尿罐子。”
倒不是她不擔憂李氏,而是鐵牛這病都發作兩日了,再拖下去,怕會有性命之憂。
那模樣,分外豪氣雲天!
甚麼叫……他的尿罐子?
不過聞聲他背麵那話,倒是笑了,此人,還是有點兒知識和判定才氣的,也不曉得他乾啥的,來到這鄉野山村的,差點兒搭上一條命。
陸瑛麵色一變,一雙通俗如古井般的眸子幽幽地看著她,半晌才慢吞吞問,“你就那麼喜好他?動不動就護著他,和他都……”
穆孀婦屏氣凝神盯著采薇,卻見采薇歎了口氣,搖點頭,“不好呢,又是發熱又是吐血,連李大娘也……暈疇昔了。”
但莫名地,他腦筋裡那團棉絮子一樣的思路一下子就消逝無影,內心歡暢地就像是春季的小河,要溢位來了。
“甚麼?你李大娘都暈疇昔了?”穆孀婦嚇了一跳,雙手撐在炕上,就要挪下去,“我得去看看。”
剛說到這裡,他眉頭俄然一蹙,轉了話題,“看你這著倉猝慌的模樣,隔壁那小子的症候怕是不好,我們離得這麼近,說不定也會得。你都喝了,我還怕甚麼?”
也是,這野丫頭和隔壁那小子,都……有了?
采薇見狀,把粗瓷碗擱在那張陳舊的用飯桌上,利市把那床破夾被捲了卷,塞在穆孀婦腦後。
采薇也冇表情去理睬這些,想了想,又從速盛了半碗藥汁,給她娘穆孀婦送去。雖說穆孀婦冇和鐵牛打仗,但兩家隔得這麼近,不免有甚麼萬一。
“有了”兩個字,他到底冇美意義也不想吐出口。
“哎呀,我的娘哎,您還是消停消停吧。”采薇忙按住穆孀婦不讓她亂動,“這一個兩個三個的都病倒,我都快忙暈了。您這腿腳還冇好,彆去折騰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