衛老現在已是渾渾噩噩,眼皮耷拉下一半,不過認識還算復甦,見著綠珠前來,朝她點了點頭說道:“綠珠女人來了。”
姚錦墨這幾日確切是席不暇暖,安定措置各方蠢蠢欲動之人實在是徹夜達旦,隻因衛丞相病了好久甚少理睬朝中之事,而他那一段時候又被派去薑國拜訪,從而加漲了那一群不知天高地厚之人的氣勢。
此人恰是當日在宴席上替姚皇斟茶的寺人安福,現在這個時候招她進宮,恐怕是聽聞了衛老病情惡化的動靜,尋她發兵問罪了。看來這府中姚皇的眼線倒是眼疾手快。
到衛老屋中時,綠珠甚是驚奇衛綺彤不在,昔日她在她查探時均是伴隨在擺佈,本日倒是到哪了。不過也得空多想,綠珠冇有多餘的時候沐浴換衣,隻和小廝一同用酒精洗了洗手,便朝床榻走去。
可世事總不是一方風順,在第六****剛用完早膳之時,衛老房中的小廝俄然來到她房中,隻道衛老環境不妙,倉猝帶她前去。
如果前者倒還好,不過進宮再受幾份威脅,如果後者,恐怕……而本日姚錦墨和衛綺彤齊齊不在,想必也是姚皇成心支開。
想來他不接管銀票的啟事有二:一是他是姚皇身邊的當紅寺人,並不缺錢,這些銀兩在他眼中不過蠅頭小利;而是姚皇本日招她入宮彆有目標,他也不敢在這節骨眼上做小行動。
在焦炙的心和怠倦的身的兩重夾攻下,她真真是疲了,竟是就著這般睡了疇昔。
姚錦墨坐了半個時候擺佈便分開了,他本也是擔憂她經曆了前幾日之事心中還是介懷,現在看來並無大恙,便放心拜彆。
綠珠將乾的布條悄悄按在傷口旁,漸漸使力擠壓,將積在腹中靠近傷口的膿水一點一點擠出,擦淨,綠珠全神灌輸,鼻尖不由排泄絲絲盜汗。
以後又檢察了一番傷口,見又有膿水溢位,她揉了揉有些隱痛的額角,重新用酒精洗了洗手,持續反覆剛纔的操縱,這一日,恐怕都得守著衛老。
剛鬆了一口氣,坐於桌旁一杯茶還未飲儘,忽聽一聲尖細的男聲傳來:“綠珠女人,姚皇有請,請速隨老奴進宮一趟。”
安福卻趕緊擺了擺手,將銀票重新推回綠珠的手中,恭敬地垂手侍立道:“女人但是折煞老奴了,這還是收歸去為好。姚皇未曾奉告老奴,我不過依命辦事,是斷斷不敢妄自推斷的。女人隨老奴前去,天然瞭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