姚錦墨緩緩展開眼睛,冇了惺忪迷離,多出的是一分冷到骨子裡的恨意。丫環見好久未曾答覆,抬眼間被嚇得後退了一步:“姚太子?”
“好好的……”待看不見他時,夫人俄然失聲痛哭,含混不清地反覆低喃著這句話。
姚錦墨勾了勾唇角,拂袖站起:“錦墨本日累了,可否到丞相府暫歇?”
“姚太子,夫人請您去一趟。”門口丫環輕聲叨教。
“玉笙閣是吧,不就一個姚國太子嗎,有甚麼了不起的?有需求這麼欺負人嗎?請你用晚膳是看得起你,寄人籬下還蹬鼻子上臉了……”綠珠跺著腳朝玉笙閣趕去,口中謾罵聲不斷於耳。
“閉嘴,珠兒是你叫的嗎?我和你熟嗎?另有不準再提那日之事,不然我割了你的舌頭。”綠珠幾句話不帶喘氣地吼出,頓感六脈打通,渾身鎮靜。
初秋的夜晚甚是清冷,清冽的冷風一下一下地撞擊著她薄弱的身材,她抱著膝,帶著淚痕,木然地看著火線……
姚錦墨不語,閉眼。柳氏也風俗了,少爺對人向來都是不冷不淡的,叮嚀完丫環去熬一碗醒酒湯,持續手中的行動,保持著這份溫馨,少爺是累了。
“本來是阿珠啊,出去吧。”
“少爺,是丞相府少夫人。”見坐於床上,寬好衣,籌辦寢息的姚錦墨皺眉,劉氏溫聲提示道。
綠珠方纔正在吃晚膳,就見夫人房中丫環倉猝跑過來請她去勸勸夫人,說是夫人請姚國太子用完膳,不過聊了幾句,他便走了,夫人不知受了甚麼刺激痛哭不止,誰都勸不住。
頓時,殿內傳來不斷於耳的笑聲,天子和姚錦墨對視相笑,兩人眼中均是意味不明,大臣見這景象自是也陪著笑,一場昌大宴席,終究在傍晚時分靠近序幕……
夫人伸手欲幫他的一縷鬢髮撩到耳後,他倒是彷彿未瞥見,徑直朝屋中走去,也不落座,冷冷地問道:“夫人有何事?”
床榻上,姚錦墨褪去衣裳,裸著上身半臥於床上,眼神和順似水地盯著來人,唇角微勾。綠珠嚥了咽口水,頓感麵前昏黃,旖旎的春光儘現眼底。
不見她回話,姚錦墨拂袖,回身拜彆:“如果冇有彆的事,錦墨就告彆了。”
姚錦墨身形一頓,未答話,持續朝門外走去。
綠珠聽完擱下筷子就趕往淺雲閣,看到木然的夫人,頓時就來了氣。好生安撫了一番,就趕著去經驗一下這個不知長幼尊卑,規矩謙讓的姚國太子。夫人對她挺好的,平常有好金飾,吃食都給她送來,對她放的錯也不獎懲,隻是語重心長地給她講事理。綠珠是個知恩圖報的人,對她的好她心中都記取,此時自是氣不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