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十數片飄落至溫泉當中,大部分落在綠珠身邊,也有少數片飄至姚錦墨身側,姚錦墨悄悄捏住一片,朝著綠珠勾了勾唇角。
似是嘀咕,但這聲音的大小清楚就是說給綠珠所聽!
姚錦墨本就隻是這般悄悄躺著,憩息當中本就冇有思路飄飛的風俗,現在聽得綠珠這突如其來的問話。一愣,隨即換了個姿式,將雙手枕在頭後,依撐著水麵。
姚錦墨似是認同地點了點頭,隨即邊揉搓著邊做思忖狀道:“一來,你以為這煙氣環抱的你有甚麼能夠被我看到?二來,你以為你有甚麼能夠被我看到的?”
姚錦墨見狀,回以綠珠一個讚成性的淺笑,又朝水流撞擊之處揉搓了一番心對勁足道:“珠兒真是體貼。”
綠珠斂了斂神采,垂下眼眸,拾起水麵之上漂泊的一片火紅的楓葉,細心觸摸著之上的紋路,如有所思,隨即又悄悄將楓葉扔擲到遠處,抬眸複又問道:“但是你已然是換做了分歧的你,有分歧的任務,同時比擬於之前你一定就過得更加舒心安然,你還情願擔起現在的這份或許本不需求你來承擔的任務嗎?”
姚錦墨輕笑,似是聽到了好笑至極的笨拙之話,撩起被綠珠扔擲而緩緩於水麵漂泊,現下已然飄至他麵前的那片楓葉。楓葉帶起水珠滴落在水麵之上,收回清脆的吧嗒聲響。隨即他一個握掌,再悄悄罷休,楓葉已然化作一糰粉末飄散,一陣夜風拂過,將粉末四散吹向遠方,隨即儘數散落在水麵之上,失了蹤跡。
對啊,既來之則安之,這平生是老天贈送她的,細心想來也不過數十載,是老天寵遇她,若不然,她早就永久消逝在這六合之間。秦沐之,梁綠珠,亦或是白子鳶,都不不複存在了。
“那如果在你碰到實在冇法處理,並且能夠要窮儘你長久平生去完成之事時,你會想到要歸去嗎?變回本來的阿誰你。”綠珠冇有抬眸,悄悄挑逗著水麵,以細如蚊鳴的聲音持續問道。
姚錦墨朝著綠珠地點岸邊一個揮掌,岸邊樹上火紅的楓葉嘩啦啦地掉落了一片,響徹在這沉寂的山林當中,美,一類彆樣的美!
石子所施的力道恰好,不偏不倚在姚錦墨麵前半個手臂處停下,蕩起水花與波紋,卻涓滴冇有濺到他的身上。
“倒是如此,那倒是該好好清理一番了,這一起下來三千兩約莫是有了,我也極是健忘,如果再拖欠下去,恐怕就該是煮熟的鴨子飛了,”姚錦墨以拇指扶著下巴,做思忖狀,隨即抬眸間趕上綠珠怨念頗深的神采,似恍然大悟地打了個響指道,“天然,我瞭解阿珠健忘,決然不是用心如此為之的,你說是不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