靈體的少年被他幾近是滾過來的行動驚回了神，想了半天賦道：“她和我們是不一樣的――她脫手監禁我的時候，我才曉得，她並冇有和我們一樣，在那場災害中變成亡魂！”

站在他邊上的清歌卻目不斜視，好似冇有看到天涯那些魔雲翻滾而下的氣象，隻在感受他呼吸微微沉滯之時，適時地將手放在了他的背心，微微催動真力，道：“這是卜族亡魂復甦了影象，千百絕望和驚駭的情感具化出來的死前最後一刻的幻象，你如果不去在乎，便都是虛幻的。”

流星落如雨下，雲落羽人冇有循環，儘數化作了星雲。但是，卻未曾想，該當前去歸墟處循環的卜族亡魂竟不知為何，儘數留在了此處。以大夢之法瞞天欺地，日複一日地反覆在枉死前的悠然光陰，死亦不知。

莫棄大大地翻了個白眼，不過還是依言默唸心訣，將絕望驚懼可駭各種情感都隔斷在外，比及平心靜氣以後再抬眼，魔雲幻象在他眼裡公然垂垂有了崩潰之態。

一聲聲痛斥，一聲聲詰問，滔天魔氣翻滾不息，彼蒼仿若傾斜了普通沉沉碾壓而下，焚儘萬物的魔焰落如暴雨，昔日靈氣氤氳、山明水秀的雲落山上魔焰猖獗滿盈，無數羽人化作火球從天涯跌落，絕望的哀嚎不斷於耳。

本來，這就是他從星圖中模糊見到的所謂“閉幕”。

魔氣滔天的滅世氣象已經漸漸消逝成沉沉浮浮的鬼怪之氣，在那場災害中死亡，變成了幽魂的少年韓越望著垂垂消逝的昔日魔魘，慘白透明的臉上一片死寂絕望，幾近是無認識地反覆低喃：“……我們都冇有逃脫……”

“如此無用的一族，留你們何用？！”

莫棄幾近要擔憂她再這麼顫抖下去，那一身骨架都要抖散架了，到時要想再拚歸去，怕是要哭暈在茅房了……

他大膽猜想，心機周到，句句在理。連曾出言保護的絮芳，亦沉默了下去。

羽向天驚詫瞪目，莫棄摸了摸下巴，墮入了深思，連清歌也不由得扭頭，望了過來。

莫棄抬頭望著高空碾壓而下的魔雲，望著雲中那道恍惚的身影，一聲聲痛斥入耳，不知為何竟讓他有一種冰冷的感受從心底一絲絲泛上來，他抿了抿唇，才生生壓下了想嘲笑的打動。

但是，羽向天卻“嗤”地笑了一聲，半躺在地上點頭晃腦隧道：“真亦假時假亦真，這世道啊，真真假假最難辯白的，就是民氣了。”

“當年的桂花固然和聖童大人師出同門，但資質並非上乘，可昨日她監禁我時，不但不是鬼靈之身，修為更是短長！我等族人蒙大難枉死，該當前去歸墟處循環，現在卻被封去影象盤桓此處，說不得便與她有些乾係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