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

莫棄歎了口氣，忍不住想這大半夜的，跟個女鬼一樣，也不怕人嚇人，嚇死小我！

“存亡？”清歌仍然不解，“曉得了，又要如何？”

模糊約約，有歌聲傳來，漂渺委宛，如訴如泣。

“但是，你還想等他返來。”清歌卻並不認同她的說法――她雖不懂情，亦不知愛，但卻毫不癡頑，那“歸哉歸哉”，她聽得清楚。

清歌看了看羽士，又看了看莫棄，然後破天荒地點了點頭，“嗯”了一聲。

“嚇死了也該死，一點眼力勁都冇有！”

“呃……”羽士愣了一下，一不謹慎就被莫棄擺脫了去，反應過來又撲了上去：“不孝徒，那裡走？！”

“可惜呀……阿誰桂花女人才氣不敷以相同六合之力，終歸是求而不得罷了……”被子裡的人如許嘟噥著，半睡半醒，“也不知她想曉得的是甚麼來著……”

“殷其雷，在南山之下。何斯違斯，莫敢或遑。振振君子，歸哉歸哉！”

“殷其雷，在南山之側。何斯違斯，莫敢或遑。振振君子，歸哉歸哉！”

清歌倚靠在桂樹花枝上，她本在此歇息養神，卻被桂花擾了清淨，便坐在一邊看她跳舞，聽她唱歌。看著聽著，卻俄然破天荒地開口問：“你所求的，是甚麼？”

羽向天較著體味不到他現在的表情，打了個酒嗝，持續嫌棄道：“我的門徒，竟然連天卜都看不出來，實在是太不幸了……”說著說著，竟捂著被子嗚嗚嗚地哭了起來。

莫棄不由悄悄猜想，清歌卻出乎料想地冇有出聲辯駁。因而，他便笑道：“那就叨擾桂花女人了。”話還冇說完，就被狠狠拍了腦袋，被某羽士撕拉著嘴扯住衣領，耳邊是悲傷的哭訴聲：“臭小子呀，有你這麼對師父的嗎？你這是不孝呀！不孝懂不懂？”

沉沉的夜色中，金色的桂花朵朵好像無數的螢火，晶瑩亮光，跟著夜風搖擺擺動，如夢似幻，幾近虛幻。一個纖瘦薄弱的身影在這一樹瑩瑩發光的桂花樹冠之上，騰挪翩躚，裙袂飛揚好像飛仙。

而是桂花。

莫棄愣了一下，這蓬萊雲落山卜族，還真是了不得，一個聖童可看儘眾生運氣頭緒，一個桂花翩然一舞可算六界九道，對於清歌而言，這應當算是來對了處所吧。

“殷其雷，在南山之陽。何斯違斯，莫敢或遑。振振君子，歸哉歸哉！”

桂花的腳步一頓，舞姿頓時便亂了，好似是冇推測清歌會俄然開口，她愣了半晌，纔回道：“我所求的，不過是一小我的存亡罷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