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不管如何,她這泫然欲泣的小模樣,看上去實在是不幸得緊!
但幸虧另有一個古嬸孃!
她眼瞅著環境不對,這話題再持續下去估摸著是要惹得掌司大人活力了,因而趕快說道:“清歌妹子,有甚麼話等歸去再說,你看這雨下了這麼久,我們大人淋濕了冇有乾係,小孩子可受不住的,從速歸去換身潔淨的衣服要緊!”說罷,又轉頭對老頭兒道:“掌司大人,您老也彆跟我們普通見地,小酌跟著清歌妹子住慣了的。何況這全部島上都是您老說了算的,在哪兒不都是一樣的嘛!”
但是,聽到清歌的叫喊,女孩兒卻立即轉頭望來,臉上的高興是顯而易見的:“孃親!”
一刹時,饒是清歌也有種百感交集的感受。
清歌低頭一看,小酌裹著那件對她來講還太大的衣服,在雨中瑟瑟顫栗,看上去確切是不幸的很,因而把人一拉就要往回走,古嬸孃搶先一步手腳敏捷地把孩子抱了起來,看向掌司老頭兒――就這麼一聲不吭地走了,對掌司可謂是大不敬的。
“小酌。”清歌叫了一聲。
她並不非常清楚當日莫棄和這老頭子,到底有著甚麼樣的商定,才氣答應他們帶走所謂的“鬼胎”,但她卻曉得這會兒老頭兒會想說甚麼,一個聖童對蓬萊意味著甚麼,不消說清歌也是內心稀有的,以是乾脆早早就截斷了他想要說出口的話!
清歌不由得心中一軟,忍不住摸了摸她的腦袋,卻又下認識地說了一句:“……我不是你的孃親。”
一個是多年來發號施令慣了的人,另一個千萬年來固然總被六界眾生說“聽話”,但這“聽話”也是要看工具的,大多數時候,她反而是不懂說軟話的性子,這麼兩個說話,一個是不肯退步,一個是不懂讓步,因而也隻能越說越僵。
她乃至思疑這是掌司大人不曉得從那裡又新收了個女弟子,而不是阿誰被摔得奄奄一息的孩子。
女孩兒一下瞪大了眼睛,而後大抵是感覺委曲,眼眸裡敏捷蓄起了一層水霧:“但是……但是明顯是你給我餵奶,陪我睡覺,哄我玩的,還給我換尿布,如何就不是孃親了呢……”
內心強大如清歌者,這一刻也繃不住臉上的神采,終究裂了。
畢竟是從歸墟循環而來的,女孩兒的容顏已經完整竄改,隻那一雙烏黑的眼,仍然澄徹剔透,透著些許的天真靈氣,這會兒正仰著頭,彷彿在和掌司老頭兒說話,但噘著嘴的模樣,倒更像是在鬧彆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