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歌開了那櫃子,內裡都是些衣物,大人的小孩的都有,此中有些嬰兒的被細心疊好了放在角落裡,她順手扯了兩件看上去柔嫩的,把嬰兒身上的血跡和水漬擦了擦,就拿了件大人的衣服把人一裹。
陰冷的觸感從指尖傳來,就像是觸碰到了陰河的水源,讓她無端端打了個寒栗――她落空神力,神識也隨之封閉,難以發覺到鬼氣,但她的五感卻冇有一併落空,最根基的辯白才氣也還是有的,何況是如許近間隔的直接打仗。
俞嫂子是血崩,以是滿床都是血,青白灰白的臉上還帶著怠倦痛苦的神采,閉著眼睛就像是睡疇昔了普通――清歌對死人冇甚麼興趣,隻瞟了一眼就望向了彆處。
這位婦人夫家也姓俞,但因為她本身就是星司裡的“大人”,以是村莊裡的人普通叫她渺少使或者渺大人,這會兒她低頭,瞥見小木桶裡的兩條銀線魚,再想起屋內裡已經斷了氣的人,一時也感覺悲慘,忍不住長歎了口氣:“難為你故意了,隻是可惜阿蕙冇有這個福分……”
一進門,劈麵儘是血腥味。
清歌俯身把人從水盆裡抱了起來。
古嬸孃終償還是動了憐憫之心,指了指中間的櫃子,低聲說了一句:“那你看看有冇有衣服甚麼的,包裹一下。”
不管如何,星司的大人總不會害了她的。
屋子裡另有個嬰兒的哭聲,大抵是哭得久了,聲音已經跟喵咪一樣藐小,斷斷續續有氣有力的了,清歌尋著聲音找去,在房間角落找到個小木盆,一個剛出世的小嬰兒身上的血跡和羊水還冇完整洗掉,躺在一指深的水裡哭著。
――剛出世本來是要用溫水把小嬰兒身上的血跡和羊水擦洗掉的,但接生的穩婆嚇暈疇昔到現在都冇醒,大人們急著救人,竟然就將小嬰兒往水盆裡一扔不管了,水都涼了也冇小我想起來,也幸虧這水隻要一指深,不然隻怕冇凍死也早給淹死了!
清歌搖了點頭,道:“等他們過來,她就要凍死了。”
隻是還冇伸開的臉上卻有一道烏黑的胎記,從眉心一向延長到鼻子,幾近豎跨了大半張臉――莫說這是個女娃子,就是男娃臉上長這麼個胎記,也是件極度糟心的事情,何況……這胎記竟然還是玄色的。
清歌頓了半天,才反應過來這是跟她要孩子呢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