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不確認這艘船的來意,但這兩個孺子的態度,實在有些古怪,若真的是懷揣歹意而來,乃至是鬼後追過來了,就不得不早做籌辦。
他們的船方纔停下,那艘大船的速率果然也慢了下來,然後傳出了一個略微稚嫩的笑聲,笑完以後才脆生生地問:“如何不跑了?”
――但如許的彆離,卻叫清歌不但冇有鬆口氣,還無端有些不太好的感受――彷彿……他們本就是衝著她而來的,因而側頭低聲問:“如果脫手,你有幾分掌控?”
但是,冇等他們真正領教這詭異的傷害,比傷害先至的,是另一個聲音,從大船的方向傳來,帶著切金斷玉的質感――
裴焉林剛籌算嫌棄嫌棄這對“阿紅阿綠”的仆人起名字的奇葩本領,就被他們一聲“人妖”罵得嘴角直抽搐――不人不妖你就是說句“妖人”都是好的,做甚麼要罵“人妖”……啊呸!罵人另有個屁好的!總之是欠經驗!
她轉頭,對裴焉林如是說。對方表示得這麼較著,裴焉林看得清楚明白天然也心明如鏡,他昔年為明炎峰大弟子,連趙戊林那樣出挑的性子都要被他壓上一頭,可見也是個狠辣果斷的,現在聽了清歌如此說,竟然乾脆收了妖力,將船給停了下來。
清歌抬眼望去,就見大船的船欄上不知何時坐著兩個圓滾滾白嫩嫩的孺子,一個紅衣,一個綠衫,梳著雙丫髻,都是四五歲的模樣兒,對著他們閒逛著一雙腳丫子。
但貓妖還是冇有放心,她擔憂的向來不是裴焉林會被傷到,而是驚駭他體內那些強行留住的妖力會一點一點的耗損殆儘!
她回身就撲向清歌,眼裡儘是要求之色:“你幫幫他,求你幫幫焉林――他不能脫手的,一旦妖力耗儘……一旦耗儘……”她幾近不敢說下去。
撲鼻的腥臭,彷彿有甚麼東西鋪天蓋地淋來,卻甚麼都看不到,如許的感受無端端的叫人雞皮疙瘩直豎――裴焉林眼裡篤定的神采終究變了!
裴焉林:“……”
“看來,我們是避不疇昔了。”
但清歌已經聽明白了――這兩個隻是小娃子,不必放在心上,隻是小娃子身後的仆人家,還不曉得是個甚麼樣的存在,這般遲遲不露麵,也不曉得打著甚麼樣的主張!
綠衫的孺子都探著頭俯下身來看,遠遠地看不清他的神采,隻聽他輕咦了一聲,道:“真的是人呀,但是明顯一身都是妖力……嗄,你說你是妖,還是人?”
紅衣的孺子聞言撫掌笑了起來:“我說是吧,明顯是小我,卻一身妖氣,另有他中間阿誰女的,應當是隻化形的妖,但是一點妖力都冇了,跟人一樣,好生奇怪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