給她的是一個小花球,用染了色的麻布縫成,麵上還繡了朵花,墜著一小撮流蘇,花球內裡也不曉得塞了甚麼,拿在手上實墊墊的――這是平凡人家最常買給閨女的玩物,模樣都雅還便宜。
胡老二又抽了兩口煙,才道:“林家的彷彿是病了,現在幫手的是個小媳婦,傳聞新搬來還冇多久,夫家姓北還是裴的,針線活到技術還是林家的教的。。”
“你又不是大夫,跟你說有甚麼用!”胡老二哼了一聲,將煙桿在船沿上扣了兩下,卻又指著不遠處水盆裡遊著的兩條魚補了一句,“把魚帶上,白手去算個甚麼事!”
胡二嬸聞言噗嗤一聲笑了出來,罵道:“傻丫頭!我們行船的一輩子最怕的就是撞下水鬼了,趕上一回魂就要被纏走了――你二嬸福大命大,還想著跟你二叔平安然安到死,你可彆咒你二嬸!”
胡二嬸清算完碗筷才轉頭看來,俄然輕“咦”了一聲,笑道:“林家嫂子的技術進步了很多,看這針腳都精密了呀!”
老兩口拌嘴的工夫,清歌也已經回過神來,看胡二嬸已經站在岸上對她招手,就拿著花球跟了上去。
她還記恰當日在蓬萊的幻景裡,觀星節鄰近,她幫著卜族的女孩兒采摘相思紅豆的氣象,也記得桂花教她體例掛飾,贈與莫棄防身的各種。
某種……名曰“相思”的樹的果實!
胡老二大抵是真的把她當女兒哄了。
胡二嬸拍著腦袋唉唉了兩聲,一邊抱怨本身年紀大了記性不好,一邊手腳敏捷地用麻繩將兩條魚給串了提在手裡,轉頭卻瞥見清歌拿著花球還直勾勾地盯著看,眼睛都冇有多眨一下,忍不住笑道:“一個花球,看把你奇怪的!”又轉頭對胡老二道:“兩個妞妞當初可冇有這麼寶貝,真是兩個小冇知己的!”
清歌這些天和他們同吃同住,也不像昔日那樣半點情麵油滑都不懂了,就順著胡二嬸的話應了兩句――她固然寡言,但該要她說話的時候,也不會避而不言引報酬難。
清歌看她變了神采,曉得她大抵是想到了甚麼,忙問:“如何了?”
“二嬸,這是甚麼果實?”
說罷,真的撇下清歌單獨提著魚進門去了。
清歌搖了點頭:“我天然是不怕的,你和二叔就是從隱落海裡把我撈返來的,水鬼如果想要我的命,那裡等獲得你和二叔來撈我?”
但此次她倒是看走眼了。
胡二嬸低頭看她手裡的花球,彷彿是聽她提及才重視到花球上縫飾的紅豆,看了半晌還是不肯定:“彷彿是一種……豆子?紅色的豆子?赤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