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！”莫棄隻是長久地長久地頓了一頓，就點頭，“那就按你說得來吧！”

“來不及了。”她答道，“所謂物極必反，想必巫族那位巫即為了讓她安然到酆都，這些天應當也是破鈔了很多心力手腕，才壓抑住了她體內幕況惡化――但也是壓抑得久了，現在纔會反攻得這麼短長！”

煉藥治病，有些藥草靈物天生地養，藥性常常過分狠惡，直接服食常常會適得其反，才需求醫者用各種手腕來煉製中和，隻現在清歌已是這般，並冇有充盈的時候能等藥物漸漸煉製而成――莫棄沉默了半晌，終究問：“你有幾分掌控？”

幸虧蓮憶固然討厭旁人打攪她診治和煉藥，但也不是不講事理的妖，何況這踹門的，還是開物這傢夥――畢竟是數千年的好友，總另有幾分交誼在的，隻是待她看到清歌，饒是精通醫術如她，也微微變了神采！

蓮憶答道：“隻要她撐得下來。”

這千萬年，她依天帝所指，馳驅廝殺，少有安寧閒暇，更不要說這般毫無防備地甜睡了。以是他伸脫手，卻頓在了她的臉側，隔了半晌，才微微輕撫――

白寂垂下頭，站在原地半晌都冇有再吭聲――從開物的角度望疇昔，那小半個側臉，落寞絕望，竟叫人感覺另有幾分不幸――可惜他現在也冇故意機顧及這個不開竅的妖界之主，緊追著蓮憶就進了藥房。

“人間眾生，皆有本身的活法――昔年的匠神如此，你也亦然。”他握著她的手，頓了頓纔開口，“你留下陪我，我總不能叫你悔怨。”

蓮憶被他這麼盯著，竟有一種芒刺在背的感受，勉強答道：“藥液已經將近提取出來，本來是還要煉製成丹的，現在看來是怕等不及了――如此不如就直接服用藥液，固然藥性會霸道很多，但藥效終歸不會有太大辨彆的！”

他的話戛但是止――隻見清歌神采青白，滿身疼得伸直成一團，死死咬著下唇，卻另有鮮紅的血從唇角鼻孔湍湍流下，蜿蜒好像小蛇――因而他再也顧不得煩惱抱怨，返身出門就往蓮憶的煉藥房衝去，二話不說抬腳就踹！

開物發覺到動靜翻牆破門出去，急得跳腳，第一句話就是：“我就說不該放明遙塵阿誰傢夥分開的，如果他在，好歹還能……”

清歌“恩”了一聲，頓了半天賦又說了一句：“……不悔怨纔好。”

她頓了頓，一刹時神采竟有些古怪，但冇有再說下去，反而直起了身，雙手結印，不一時就從她頭頂閃現出了一朵墨色的蓮花，芬芳的妖氣跟著瑩瑩墨光滿盈開來，蓮香盈滿了全部房間――夜光蓮的香氣，有著平靜元神靈魂的感化――她差遣著夜光蓮懸浮於清歌上方，讓她覆蓋在墨蓮的光芒當中，公然見她的神采垂垂安穩了幾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