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歌看著莫棄,眸光中有一刹時的訝異:“天姬?”
是呀,為甚麼不拔呢?
因而莫棄輕手重腳地從榻上起來,幫她壓好了被子,才轉頭道:“有勞了。”
莫棄俯身扒開她額間碎髮,目光沉沉,模糊帶著陰鷙冷銳,映照著巫力流轉的濛濛白光,好像錯覺。
他如許的反應,倒叫明遙塵多看了他兩眼,眼神裡還帶著說不出覺得的核閱和推斷,最後卻隻是溫聲道:“你也受了傷,等會兒我也幫你看一看。”
莫棄愣了一愣。
清歌聽著他的心跳,半天都冇有再開口,但是,大抵是感遭到了他的擔憂和斷交,她伸脫手,悄悄回抱住他,在他背上撫了撫,算作安撫。
莫棄搖了點頭。
竟然……又被她庇護了……
明遙塵上前按住她的脈門,暖和溫和的巫力流轉而出,卻低聲笑了一句:“我本就是為了清歌而來,如何敢說‘有勞’?何況我和她,八千多年的交誼,總不是假的,那裡會袖手不管!”
但是,在他覺得清歌又昏睡疇當年,卻俄然聽她道:“是天工神奉告你的嗎?他還說了甚麼?”
“隻能拔劍?”
墮神台,是神罰之地,修為再高深的上神,其上落下,也隻要道殞魂消一途,即便是天帝天後也不能例外,抑或挽救。
“在天界,每個神都是各司其職的,就像是青曦保護神樹,花陌掌控百花,月魂辦理月宮……而我,約莫就是拔劍。”
明遙塵排闥出去的時候,看到的就是如許相偎相依的一幕。
因而明遙塵笑了笑,再未幾說甚麼,巫力流轉,向著清歌體內湧去――如許的動靜,要換了平常,清歌早就該驚醒,但現在她倒是半點反應都冇有,隻暴露半張慘白的側臉。
以是……以是,必然要好好地,陪他活下去!
比起麵前這個心胸天下百姓的巫即,他老是更情願信賴清歌的。
全部船艙裡都是靜悄悄的,隻剩下相互的呼吸和心跳之聲。
莫棄很久無言,看著榻上裹著被子麵朝裡縮成一團的人,俄然脫了鞋子,抬腳也往榻上一躺――清歌聽到動靜轉頭,看到他的行動本能地要起家,卻被他俄然抬手抱了個滿懷,就不由自主地又跟著他躺下了。
她不肯他命喪鬼後之手,以是拔劍……即便,結果是幾近冇法接受的巫咒複發,神力逆轉――她早有預感,卻還是拔了劍!
清歌……
莫棄將她扶坐起來,又倒了一杯水給她,才道:“傳聞是瘋顛以後,神態不清才從天界墮神台跳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