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懸的明月灑下清輝,水麵反射出泠泠波光,水麵之上,薄霧不知何時悄悄集合,為暗夜平增了幾分幽冷奧秘。
不……
開物嗤地笑了一聲:“你不說我也曉得,不是你平生當中最痛最懼之事,便是你感覺最誇姣歡愉之事!”
“拔刀吧。”
“你這個妖怪,你如何能做出如許殘暴的事情,讓他看著獨一的母親被你活活抽魂而亡!”
他平生最痛,當是母親之死,平生最懼最恨,天然便是害得他母親慘烈而亡的那一名,而清歌於他,卻決計不會是最痛最懼最恨!
他不答,反問。
仍然是無儘的夜色,一輪明月高懸天涯,卻透著某種不詳的紅色――竟是,血月當空!他的麵前,月光下粼粼波光的水麵已經不見,隻剩下一個高大苗條的身影,抓著他的手――這個在黑暗中恍惚了臉孔的男人有一雙罕見的紫瞳,冰冷無情,好像某種紫色的晶石,固然都雅,卻不會有任何的豪情。
清歌彷彿已經完整復甦了過來,垂眼想了想,問:“這是你最懼之事?”
可這……又不是清歌!
真是……好笑呀!
“他必須看著,如許,他纔會變得強大起來!”
他低頭,正都雅見她不知何時已經睜眼醒來,正悄悄地望著他――如他所見幻象一樣的溫馨淡然,隻是眼眸裡卻映照著他的影子,帶著微微的擔憂――是的,現在的清歌,並非萬事不入眼不入心。
莫棄聞言確切苦笑――若不是清歌,他一定能堪破吧。
“幸虧,你最後是堪破了看到的幻象。”開物最後道,神采說不出是歡暢多些,還是可惜多些,“不然,我可真怕小歌兒找我秋後算賬!”
“想要抵擋我?”抓住他的人等閒就壓抑了他的抵擋,聲音裡浸著冰寒,“你如果想要抵擋,那就變強!現在,就給我好好地睜大眼睛看清楚,你的母親,是如何死的!”
“呦!”帶路的酆都城主神采古怪地跟他揚手打號召,“看到了甚麼?”
“它就像是一麵光陰長河裡逆流的鏡子,眾生低頭俯望,最悲最喜都會映照此中。”
是……幻覺?
他低頭,手裡卻空空如也。
清歌……
但是,就在他起家的刹時,另一隻手上,卻有彆的一股力量扯住了他――這股力量很輕,幾近讓人感受不到,隻是,它卻確確實在地存在。
他愣了一愣。
他指了指下方那泛著粼粼波光的水麵,道:“這裡已經不屬於幽澤,這些水是從陰河內裡引出來的,陰河水噬魂銷骨,眾生避之不及,卻不知此水也是人間執念最深之水,插手鬼界三途河水,能夠映照出人間喜怒哀樂――渡澤之人,如果心中執念太深,老是能從水裡看到往昔最痛苦、最驚駭、抑或最暖和、最高興之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