頃刻間,病房裡的氛圍驀地變得奧妙起來。本來劫後重生的溫馨氛圍刹時被突破,嚴峻的氣味如潮流般在氛圍中滿盈開來。蘇瓊宇的話彷彿一顆投入安靜湖麵的石子,激起層層波紋,又似撲滅了火藥桶的引子,讓全部病房都充滿著一觸即發的嚴峻感。世人的神采各彆,有的麵露難堪,試圖和緩藹氛卻又不知從何做起;有的則微微皺眉,眼神中流暴露對即將到來牴觸的擔憂。陸沉身後的軍官們還是身姿筆挺,麵無神采,但從他們微微緊繃的身材線條,能夠看出他們對這突如其來的質疑也有所警悟。陸沉本人神采未變,隻是眼神微微一凜,眸中閃過一絲不易發覺的不悅,但多年的練習與沉穩的脾氣讓他敏捷規複安靜,他深知現在不能因一時之氣而激化衝突。
窗外的鴿群掠過晴空,將哨音灑在病房的玻璃上,那哨音清脆動聽,彷彿在為這對戀人的劫後重生而歡歌。星軌項鍊的符文終究完整隱去,隻留下細碎的光塵漂泊在氛圍中,如同從未拜彆的、屬於相互的影象,那些影象將永久收藏在他們心中,成為他們愛情的見證。
顧逸晨愣了一下,隨即笑出聲來,指尖悄悄刮過少年的鼻尖,寵溺地說:“先讓大夫查抄完。”他說著,卻已經伸手將林熙言散落在枕頭上的碎髮彆到耳後,指腹掠過對方耳垂時,那邊還戴著他親手戴上的星軌耳釘,那耳釘在晨光中閃動著微小的光芒,“不過……等你病癒了,每天都給你煮。”
顧逸晨嘴角微微上揚,暴露一個和順的笑容,輕聲迴應:“我說過,我會一向在你身邊。不管天涯天涯,不管曆經多少艱钜險阻,我都不會讓你單獨麵對。”說罷,他抱緊了懷中的人,靈力催動得更加迅猛,朝著出口奔馳而去,那果斷的身姿,似要帶著相互突破統統停滯,奔赴極新而誇姣的將來,任何困難在他們的愛情麵前都將變得微不敷道。
“彆逞強。”顧逸晨立即握住那隻滑落的手,掌心的溫度裹住林熙言冰冷的手指,指腹悄悄摩挲著對方手腕內側的薄皮膚,彷彿在確認每一道血管的跳動,感受著林熙言生命的律動。他另一隻手敏捷按響床頭的呼喚鈴,目光卻始終膠著在少年泛著青白的臉上,體貼腸問道:“感受那裡疼?有冇有看到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