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……你冇有服用靈血草嗎?不是說,阿誰能治你的傷嗎?”青衣嚴峻的上前兩步,幾近是出於本能的想去扶他,但是靠近了,她卻又頓住了,她難堪的收回了要伸出去的手:“尹大人,你……”
尹策也順勢坐到了椅子上,他拎起桌邊的茶壺,倒了杯水,輕抿了一口,彷彿是終究壓下了喉頭的痛癢,才悄悄的開了口:“你這段日子,過得如何?有冇有很辛苦?”
薑梧桐的唇角不自發的勾起,但是薑沉雪卻恰幸虧那叫人迷醉的笑容裡捕獲到了一絲淺淺的傷感。
尹策手背壓在唇角,儘力的壓抑著要咳嗽的聲音,好一會兒,才微揚了眉梢,對著她輕柔一笑:“我,挺好的。”
他彷彿是怠倦極了,一隻手按在了椅子的扶手上,才撐著他站穩。
尹策輕搖了下頭,然後指著一旁的椅子:“坐。”
淺淺的一句話,青衣描畫在心上無數的防地,彷彿在這一刻,轟然就坍塌了。
“我一向在等你返來。”
你的身材如何會俄然變得如此的衰弱?好似比起兩年前,更衰弱了。
“你的傷,如何樣了?”青衣想過很多要先開口跟他說的話,很多想問的事情,可到了他麵前,她最早開了口的,卻仍舊是這句。
她輕咬了下唇,看著他:“尹大人,靈血草,你冇有服用嗎?如何你的傷勢……彷彿越來越重了?是靈血草冇用嗎?”
實在這兩年她固然流亡在外,但是有幸遇見了薑梧桐,以是她還算是過得很好,疇前都冇有人真的體貼過她,現在她卻有了幾個真正暖心的朋友,這應當是她人生裡最大的收成。
“咳咳,”話音才落下,他就冇忍住輕咳了兩聲,眉間蕩過一絲淺淺的無法。
她傻傻的站在原地,看著那近在天涯的容顏,心底翻湧出無數的情感,他的神采看起來有些慘白,神情也有些怠倦,他的傷……
青衣愣了一下,微微遊移了半晌,還是走疇昔,坐了下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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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時候,寂靜無語。
不曉得過了多久,她忽的昂首看向他,他也剛巧朝著她看過來,四目相對,那些梗在青衣喉頭的話,她一味的跑來找他想要問清楚的話,繞在舌尖轉了好久,卻一個字也問不出來了。
一句“讓你刻苦了”,就完整的抵消了她這兩年被迫逃亡凡的苦,她感覺本身做甚麼,彷彿都是值得的。
她乃至惶恐的點頭,讓本身不要暴露脆弱的模樣,她有些不敢去看他,冷靜的垂下了頭。
她內心心心念唸了好久好久的這一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