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工匠從人群中走了出來,顫顫巍巍地跪在地上,“草民…草民所言句句失實。”
俄然,一陣拍門聲突破了書房的安好。“大人,李府的管家求見。”
夜深了,縣衙的燈火仍然透明。顧長淵坐在書房裡,細心翻閱著檀卷。徐凜風站在一旁,為他研磨添茶。
顧長淵冇有理睬李豪紳的號令,他轉向縣令,拱手說道:“大人,人證物證俱在,請大人明察秋毫,還草民一個公道!”
顧長淵望著被暴雨沖刷過的工地,心中思路萬千。李豪紳固然伏法,但工程麵對的困難仍然嚴峻。被粉碎的堤壩需求修複,遲誤的工期需求趕上,另有這陰晴不定的氣候…
李豪紳嘲笑一聲,“空口無憑,拿出你的證據來!”
衙役們將如同鬥敗的公雞般頹廢的李豪紳和陳師爺押下去後,大堂外頓時炸開了鍋。先前被李豪紳的謊話矇蔽的村民們,現在如同被撲滅的乾柴,氣憤的火焰熊熊燃燒。他們指著李豪紳遠去的背影,唾罵聲、斥責聲此起彼伏。
“顧大人,”王工頭衝動地說道,“您真是為我們做主啊!李豪紳阿誰惡霸終究獲得了應有的獎懲!”
王工頭和劉工匠遭到鼓勵,連連點頭,表示必然會儘儘力完成工程。
顧長淵又拿出一本賬冊,“這是工程的賬目,上麵清楚地記錄了每一筆款項的去處。而這本,是李豪紳和陳師爺暗裡竄改的賬冊,兩相對比,便可知他們貪汙了多少銀兩!”
顧長淵和徐凜風對視一眼,都看到了相互眼中的警戒。
“另有,”顧長淵頓了頓,從懷中取出一封信,“這是王工頭寫給我的信,上麵詳細記錄了李豪紳如何威脅他,讓他漫衍謊言,禁止工程進度。”
王工頭也從人群中走了出來,他低著頭,不敢看李豪紳的眼睛,“小人…小人一時胡塗,做了錯事…”
顧長淵眼神一凜,並未伸手去接。“你家老爺有何貴乾?”
顧長淵嘲笑一聲,“李老爺,你覺得我會冇有籌辦嗎?這是劉工匠的證詞,他親眼看到陳師爺將函件交給你的仆人。”
顧長淵看著麵前這位飽經風霜的白叟,臉上並冇有涓滴的指責之意。他暖和地扶起張村民,“白叟家,你也是受了矇蔽,不必自責。現在本相明白,我但願大師能夠同心合力,共同完成水利工程,造福百姓。”
陳師爺的額頭上排泄了精密的汗珠,他冇想到劉工匠竟然會站出來指證他。
顧長淵長歎一口氣,揉了揉眉心,“李豪紳的事情固然處理了,但這水利工程…”他走到窗邊,望著烏黑的夜空,心中充滿了擔憂。工程因為李豪紳的禁止已經遲誤了很多時候,再加上連日來的暴雨,更是雪上加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