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長淵心知肚明,這不過是敵對權勢慣用的伎倆,企圖打斷他們的說話,禁止馮孀婦流露更多資訊。他眸子一轉,計上心頭。
未幾時,馮孀婦便被帶了出去。她本日穿戴一身素淨的衣裳,與四周的環境格格不入。見到顧長淵,她神采驟變,眼中閃過一絲驚駭,下認識地後退了一步。
馮孀婦緊緊地咬著嘴唇,目光閃動,欲言又止。她不安地看了看四周,彷彿在擔憂甚麼。
顧長淵眼神一凜,“看來,有人不想讓我們說話……”他轉過甚,對馮孀婦說道,“馮姐兒,彆怕……”
但是,話還冇說完,樓下俄然傳來一陣混亂的腳步聲,緊接著,一群看似喝醉酒的人,跌跌撞撞地衝進了配房……馮孀婦嚇得神采慘白,緊緊地抓住顧長淵的衣袖,不敢再說話……
聽到顧長淵的話,馮孀婦的眼中閃過一絲希冀,她顫抖著嘴唇,彷彿想要開口。但是,她卻又像是想到了甚麼,眼神再次暗淡下來,搖了點頭,將到了嘴邊的話又嚥了歸去。
“現在你能夠說了,”顧長淵再次看向馮孀婦,“這裡很安然,冇有人能傷害你。”
顧長淵擺了擺手,從袖中摸出一錠銀子,不著陳跡地塞進老鴇手中,“我們找馮孀婦。”
其他“醉漢”也紛繁起鬨,叫罵聲、推搡聲混作一團,配房內頓時亂成一鍋粥。顧長淵趁亂拉過馮孀婦,在她耳邊低語:“彆怕,我會庇護你。你另有甚麼要說的,寫下來給我。”
馮孀婦深吸一口氣,顫抖的嘴唇像即將綻放的花苞,眼眶中蓄滿了淚水。“那天……那天早晨,我看到……”
隻見幾個衣衫襤褸,滿臉橫肉的地痞正圍在樓下,大聲叫喚著,手中拿著棍棒,肆意打砸著樓下的桌椅。
“黑衣人?”顧長淵靈敏地捕獲到了這個關頭詞,“你能描述一下阿誰黑衣人的樣貌嗎?”
說罷,老鴇便扭著腰肢,叮嚀龜奴帶他們上樓。
馮孀婦躊躇了半晌,像是鼓足了統統勇氣,才緩緩開口:“我……我聽到他們提到了……提到了‘打算’……”
“你們乾甚麼?!”顧長淵猛地站起家,故作憤怒地推搡著離他比來的一個“醉漢”。“醉漢”順勢倒在地上,誇大地叫喊起來:“哎喲,打人啦!打人啦!”
顧長淵看出了她的驚駭,暖和地笑了笑,“馮姐兒不必驚駭,我們冇有歹意。”
兩人跟著龜奴來到一間高雅的配房,推開雕花木窗,能將樓下的氣象儘收眼底。顧長淵不動聲色地察看著四周,留意著每一個細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