楊將軍的目光落在顧長淵身上，帶著一絲不易發覺的讚美。這年青人，身處險境卻臨危穩定，這份沉穩與機靈，實在可貴。他雙手負於身後，不動聲色地察看著顧長淵的一舉一動，彷彿在等候著甚麼。

孫寺人趕緊跪倒在地，顫聲說道：“主子……主子親眼看到顧大人……對劉朱紫……圖謀不軌……”

貳心中一動，快步走到屏風前，細心察看著那塊汙漬。他伸手悄悄觸碰，指尖傳來一絲粘膩的感受。確切是酒漬。

但是，固然顧長淵擲地有聲，卻無人敢站出來作證。沉默，令人堵塞的沉默覆蓋著全部大殿。

顧長淵嘲笑一聲，“孫寺人，你可敢當著皇上的麵，再說一遍？”

陳宮女驚駭地點頭，“我……我不曉得你在說甚麼。我甚麼都冇看到。”

“等等，”被押送的路上，顧長淵猛地出聲，侍衛不耐煩地停了下來。“我想起來了，在宴會開端不久，我看到陳宮女在柳貴妃身邊服侍，她彷彿……”侍衛不耐煩地打斷了他，“想起來甚麼就比及了大牢再說吧！”

陳宮女的身材微微顫抖，眼神中充滿了掙紮。她看了看四周，肯定冇有人重視到他們，才低聲說道：“我……我確切看到了一些事情，但是……”

顧長淵的目光垂垂變冷……“那麼……”

陳宮女渾身一顫，神采更加慘白。她乞助似的看向柳貴妃，卻隻獲得一個冰冷的眼神。

就在她即將開口之際，魏丞相站了出來，嘲笑一聲：“顧大人，你這般逼問一個宮女，未免過分度了吧？莫非是找不到證據，便想屈打成招？”

此言一出，殿內頓時一片嘩然。官員們交頭接耳，竊保私語，目光在顧長淵、柳貴妃和魏丞相之間來迴遊移。柳貴妃神采一變，狠狠地瞪了陳宮女一眼。陳宮女嚇得身子一縮，更加不敢昂首。

魏丞相眼中閃過一絲慌亂，但很快便規複了平靜。“天然是有人親眼看到你對劉朱紫不敬，並且……”他頓了頓，看向一旁瑟縮的孫寺人，“孫寺人，你來講。”

孫寺人嚇得渾身顫栗，卻不敢昂首。

柳貴妃輕視一笑，“本宮能做甚麼？天然是與各位姐妹們談天賞樂。”

陳宮女在世人的壓力下，終究還是挑選了沉默。她低著頭，不敢看任何人，彷彿一朵即將殘落的花朵，落空了統統的朝氣。

“陳宮女，”徐凜風抬高聲音，“我曉得你看到了甚麼。顧大人是被冤枉的，你必須站出來作證。”

天子沉吟半晌，終究點了點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