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子老點了頭:“如此,仲靈是想我日日陪著古麗?”
闊彆了那陣陣血紅的愁思,我望向白雪,心中非常憋悶。
崔公公見慣了我自在出行天子的寢宮,這廂真遵循了宮規說來,反倒顯得很不安閒,在原地愣了半響才說:“好說好說,娘娘今個兒倒讓老奴折煞了。”
我垂眸說:“我本日在古麗房中所見,那病情一時半會兒也不會大好,可兒都要有個念想,整天達不成的念想,便也不再是念想,反倒成了個妄念罷了!”
古麗脾氣雖不穩,但卻也不是一個冇甚眼裡見的。這廂曉得我是扣問趕過來看望她,臉上渡了層可貴的笑意,纔剛想張口說道兩句,卻又被喉間湧上來的一股腥氣嗆住了,一旁的宮女見狀趕緊遞換了帕子,那本就染紅了的血水愈發鮮紅,我見著心尖不忍,便想暗自給古麗喂上一兩個靈藥靈藥,腦中卻又想起前不久冥帝司所說,此病乃是命格中不全所來,即便用儘了天上地下難尋的好藥,怕是也抵不過香消玉殞之時。
我緊盯著宮女問道:“你且說的清楚些,甚麼叫做皇高低了令,難不成你家娘娘病重,到此時都不能招太醫尋病麼?”
我微微福了福身子以示對崔公公的話,既不失了照顧的友情,又不失後宮妃嬪之間的禮節。
天子老聞言抬了頭看向我,眸中的神情甚為腐敗,像是猜透了甚麼,才問道:“之前你未入冷宮時到處與古麗針鋒相對,本日卻話裡話外都為她著想,這一趟冷宮之行,對你而言感化甚大!可我也並非是你話中所說的那樣,一個冷心冷血的人,隻是在有些事情上不能傾瀉太多,那依仲靈所言,現在我應當如何去對古麗,方纔是能不負她這一片癡心呢?”話畢一股暖意襲來,我曉得是他將懷中的暖爐給了我,心中所喜好的,便每日捧在心尖尖上,一旦厭了倦了,便放下再不睬會。
悄悄坐在病榻旁,看到了那浸在水中的一方帕巾,染紅了水。
天子老自是不會攔我,見崔公公點頭哈腰走出來,我便麵色一稟攏起裘袍,直接掀了暖簾進寢宮,想見一眼那冷心之人。
連個情麵都冇有的客氣,倒是我在凡界學到最好用的伎倆。
許是我這番看望使得古麗病情幾次,一旁的宮女顧不上之前天子老下的令,直沖沖去找了隨行醫官來,我不好擋住了路,隻好側身順著分開臥房。
我說話語氣非常嗆,天子老聽了眉頭舒展。
這番話說得倒還顯得我多管閒事,不由冷哼一聲道:“皇上說的這是甚麼話,仲靈雖說辦事有些莽撞,但為人卻甚為曉得戴德,自是古話在先,一日伉儷百日恩,您的老婆病了,為何不讓人宣醫官診病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