繆若聞聲倉促走下,神采泛白,病容尤甚,隻是微小的咳了兩聲後,說道:“臣妾叩見吾皇,前些光陰天公不作美,連日來暴雨颶風不竭,生生將這整東宮屋頂的瓦片吹了個混亂,因顧念著火線四邦戰事吃緊,便更加不肯挪動國庫裡的私銀,方纔命宮人滅了幾盞燈,隻圖個亮光便可!誰知皇上您這般在乎臣妾,此時來了,還望您不要指責,臣妾隻是想從身邊事為您分憂解勞,”話畢微微附下了身子,在那不竭跳動的燭光映托下顯得更加肥胖,卻也輕易令民氣生憐憫,畢竟這位結嫡老婆從未奪得過夫君歡樂,改過婚大日至今,整天獨守空房守著活寡,受儘後宮高低詬病。
繆若擺了擺手,攏了攏耳畔處滑落下來的長髮道:“雪兒你到底是年紀尚輕,這男人嘛可不是硬來的,更何況天君那副脾氣,如果硬來怕是本宮連這天後都冇得機遇做,凡界有句話說的不錯!飯嘛得一口一口吃,事兒也得一件一件得辦才行。”
昏睡著的昭華眉頭微皺,藏於被中的指尖捲縮,壓下了心頭不時劃過一股莫名的肉痛,隻覺那是夢,卻又過分實在可駭。
繆若一笑道:“有何不穩妥,之前本宮難尋藏身之處,可現在蒼翼順水推舟給了這個東風,天君就算再心細,也難猜這皇後變了人,嗯.......就連同阿誰仲靈也是一樣,五百年前本宮能夠生生奪走她的一顆心,現在仍然能夠讓她在百世循環中求生不能求死不得!”話畢本來賢淑的麵龐包含出了陰戾,目光中久久不散的隻要恨意。
隻是此時昭華再想起家時,卻發明周身有力踏實,麵前物件閒逛得短長,一貫復甦的神識竟然恍惚了,方纔猛得一睜眼睛,抬手彈去靈光滅了那緩緩飄然的熏香,肝火橫生般甩了廣袖分開東宮。單雪見機從暗處走出來輕巧站在床前,見繆若嘴角非常詭異的笑,便問道:“娘娘這是為何?您煞費苦心的從天宮裡帶出那香,卻又為何不攔住天君,白白華侈了這一次的好機遇,倘若天君此時又去天祿閣內找了仲靈阿誰散仙,您豈不是搬起石頭砸本身的腳了......”
昭華乘禦輦到了東宮,卻俄然抬手命扶輦車的宮人退下。在那甚為亮光的琉璃瓦片之下,模糊披髮著他所未能顧忌的黑氣,不似凡界,倒彷彿仙者入魔生出的層層孽障,劍眉緊皺一撩衣襬,終是推開了正殿的大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