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呆愣,原覺得他不過就是句敷衍或應了,誰知還弄出這麼句酸澀的情話來。
冥帝司一挑眉,看著床畔的我一笑道:“與你在凡界周旋了這麼段日子來從未發明,你也是個會悉心照顧人的主,此番欒溪服了假死藥,尚且需閉氣幾個時候,你就這般不眠不休衣不解帶的陪著,殊不知待明日她醒過來時,又得吃力照拂你了!要曉得你現在靈力被封,雖有仙骨卻也不是個滿身,與那凡界的精神凡胎差未幾,不如你命那宮人煮些平淡的炊事來,我在這守著,明日人一醒,我便當即喚你,如何?”
誰知這廂才方纔轉過身便見那陰暗之處中閃過了一抹人影,半亮的初晨看不大清楚,我隻當覺得又是皇後的耳目,便想著甩了袖子將這處後門關上個一年半月,也省再去周旋皇後,豈料那耳目是個不聰靈的新人,見我立足便一步步朝著晚晴塢走過來。
望著他密意的目光,我心中不知為何俄然好怕這小我俄然無聲無息分開,卻又想不出啟事,許是這幾日為欒溪憂心憂神,一時候太不平穩,也或許是那前幾日的夢境過分實在可托,竟鬼使神差的探出足尖,靠在了那刻薄的肩膀上,感受心跳。
他身子一僵好似也未能推測我的反應。
他好似笑了一下,半擁著我,說:“若我傾瀉全數,能換得與你其間長相廝守,也算是這一方六合的垂憐,隻是你今後再莫說分開,它在為你痛。”
聞言我半仰著頭好久未回神,他不是一番心機都在社稷上,甚麼時候還顧慮起我會不會分開,但這話聽起來卻尤其順耳。
我繼而道:“倘若皇上這話是能當真的,仲矯捷想要洛紫珊複活,從死囚當中複活,為此我天牢也劫了也是您憑一人之力壓下,現在複活,您應知是何意,皇城之大,終有些是能安排人的。”
她仍沉浸在相逢的歡樂當中,一掃淚痕承諾了這名字,殊不知這才應是本來的名字,我心中如同打翻了五味瓶,喜中摻著酸澀。
欒溪紅著一雙眼睛驚奇的望向了四周,好似曉得身處那邊,抽泣道:“我原覺得是死了,見到的都是夢,誰又能推測眼下這般,仲靈......你我會不會宿世便瞭解,隻是厥後遇了甚麼大事,不得已而分開,此生幸得老天爺垂憐,讓你我們在這金陵城相逢......”
這廂話音才落,欒溪眉心處的印記減退,逐步規複溫馨,不一會便悠然轉醒。
天子老這番說辭剛好說到了心尖尖上,想來未需求用冥帝司同我說的那套體例,就能辦好帖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