至此,冥帝司心中大石已落下。
冥帝司因昭華在,便回到了晚晴塢小憩,夢中忽覺一道紅光閃過,極速從榻上驚起推開小窗遙看著,嘴裡不時喃喃自語道:“這......莫不是,凡界因運勢龐雜生出了甚麼孽障。”
這事本因我救欒溪而起,現在反而害天子丟了性命,日夜照顧也算不上甚麼難堪。
金光跟隨紅光而落,昭華一甩華服清冷的看著。皇貴妃倒也不甘逞強嘴角一笑彷彿早已看破真身,伸手撫向髮鬢的金釵,眸中轉動,嘴角喃喃,聲音停止金釵化作飛雨刺去。
也不知是因何,出了天祿閣,去的方向,卻並非甚麼大牢。
聞言我馬上放動手中藥碗,回禮道:“仲靈謝姐姐顧慮,隻是徹夜皇上龍體不佳,不如明日,mm親身去姐姐府上存候說說家常,再做些適口的小點心,送予姐姐?”
於天君而言可功成身退,於仲靈而言也算做了善事。
見到龍雲劍貴妃才麵露膽怯,柔聲道:“替人賣力之人,拿人財帛之人,但不管那種,天君都乃我不得!這副肉身得之不易,卻也是仁聖帝君認了得,現在陽壽未儘,天君莫不是想犯了天規嗎?那固然來殺便可......”
而現在她手握十方聖水卻未能促進天後的大計,身上已然擔了罪惡,如果能借藥池遇刺一事除了仲靈,倒也算揚眉吐氣,隻是不清楚皇後意欲何為,是想一石二鳥還是想黃雀在後。但不管哪一種這都是皇貴妃的退路,她命宮女替其換上牡丹服,頭戴金釵花冠,指尖感染少量胭脂,望向銅鏡中倒影含笑,隻留屋中燭燈燃燒泛出嫋嫋輕煙。
藥澀味其苦,我蹙眉舀起一勺悄悄送疇昔,他卻淺淺一笑眉頭不皺的喝下去。
我手握藥碗僵在原地。
直至皇貴妃走進時,我仍不知,隻是突覺身子一緊如芒在背,跟著鼻尖一股濃香傳來,心中卻一顫,昂首竟見她是一雙赤眸麵色非常妖嬈,緩緩拖動牡丹服上前輕語:“臣妾深夜得知皇上負傷,特此趕來看望,趁便來安撫下仲靈mm!”
然冥帝司衝進臥房已半個時候都未返來,我甚為擔憂,恐怕是以斷送天子老陽壽,披著遞來的大氅,悄悄趴在門前意欲窺測內裡診病,卻被一道靈光晃花眼,那人麵色烏青上前直視過來,猜想除了傷天子老一事外,我此生未做負苦衷,繼而收了手站直身子昂頭對視,冥帝司拗不過我拂袖感喟一聲便走出了臥房,於瑩瑩月色下捶了胸,說是天子老經我這一折騰,已是命不久矣,縱使有靈丹靈藥也不過是吊著一口陽氣,唯有我日夜在榻前顧問方纔安妥,卻又擔憂我不能應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