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韓公子,你究竟想說甚麼?”秦思揚有些不耐煩了。
“王爺絕望了嗎?”
更何況,已逃命在外近一年的秦思揚,見到了很多他之前從不曉得的事,明白了很多他之前不能瞭解的事理。到此時對於至高無上的皇家,對於崇高非常的皇子,這些彆人夢寐以求的家室和出身,已心生疑問,已多感厭倦。
“究竟上呢?真有這多?”秦思揚緊盯著韓齊海詰問道。
“何話?”
“十萬,最多十萬。”
“這是天下人的共鳴吧!
秦思揚先是微微一怔,隨即冷聲一笑:“絕望?冇有。這是你們永定侯家的事,與我有何乾。”
韓齊海反問:“朝廷發的軍餉,幾時準過?”
“莫非不是?”秦思揚微皺起眉頭。
“這――真是如此?”
韓齊海淒然一笑,道:“如用到此下策,那我韓家上百口人隻能有一個了局,就是滿門抄斬。”
這真可謂對他忠義有加。
稍稍穩了穩神,秦思揚裝著滿不在乎的笑道:“是嗎,真是個糟糕至極的成果。”
秦思揚微一驚奇,不知對方又想說甚麼,隻能照實答道:“有傳聞過。”
“王爺感覺太多了嗎?”韓齊海笑道,笑得非常苦澀,“也是,連朝廷都是這麼想的。”
韓齊海低眉輕笑:“如果軍餉能定時到位,先父也不必去吃這麼多空餉了。”
秦思揚看著俄然發瘋大笑的韓三公子,心下微顫,有一陣的不知要對此人做何感觸。
秦思揚雙眉一擰,問道:“那韓公子覺得,究竟是甚麼?”
“我們所提及的一些事。”
月光如水,灑落雲間,輕漂流轉。
固然這位永定侯家的三公子救過他和柳雙離的命,在宣化局勢混亂不堪時收留毫無自保才氣的他們在竹樓住下。在明顯曉得他的實在身份後,不但不告密他,還為他找了個師父傳授技藝,設法保全他。直至到現在,依景象看來,乃至要為他賭上韓府一宅上百人的性命。
韓齊海點點頭。
韓齊海半蹲下身來,和秦思揚平了頭,正色道:“韓三想說,吃空這一事,在軍中真是過太平常了。”
秦思揚覷眸盯著他,卻也不詰問。
韓齊海低眉一笑:“王爺可知,吃空餉是我大周軍隊裡是司空見慣的一個征象嗎?”
“嗬嗬,”韓齊海輕聲一笑,點明道,“就是六年前的那場塞外反擊戰。”
“啥?”
“兵部人冊記錄宣化兵士達二十萬,朝廷竟不加以究查,還每年照發軍餉?”秦思揚不得不奇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