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後把兩間配房都看了一遍，柳雙離就忍不住的直點頭。

被子和蚊帳因為是密封在箱子裡的，倒冇沾上甚麼灰塵。隻是積年的黴氣，很不好聞。本來該搶先在太陽底下曬一曬纔好用，但久冇有被子蓋著睡覺的柳雙離卻不想去計算這些了。

“哎，這是打哪來的女孩兒，這麼靈巧懂事？”

傳聞在他們搬過來的當天，宋爺就帶人去收了他的屋子。

百般的感慨，不一而衷。

張大生一家，在柳雙離兩人住進陳先生家的第三天，也搬了過來。

“好啊！”柳雙離笑向年青男人道：“陳先生說張大哥捏的泥人很標緻的，張大哥能教我嗎？”

年青男人約摸三十歲擺佈，一臉的渾厚，肩上挑著根扁擔，擔上提著兩桶滿滿的水。

然後趕緊把兩間配房的門窗都全數大開，直待著屋內的氛圍都換了遍，聞著內裡的氛圍不那麼嗆鼻了，她才謹慎的重跨進屋裡去細瞧。

進到院來，陳奇清讓年青男人把一桶水放在屋前，另一桶水則抬進了廚房。

早晨天冷，空睡冰冷的木板輕易著涼，柳雙離將自帶的幾件潔淨衣服鋪在被子上，兩個孩子身子睡在衣服上，不直接打仗還積著黴氣的被子，姑息的蓋了一晚。

柳雙離重重的歎了口氣，想著隻能等著陳奇清讓人擔水返來，再談清算屋子的事了。

如此一來，在這小小配州城東門，就構成了一個奇特的風景。

隻見每日裡，城東門邊上，都有一老一中一小，早早的就來擺好兩個攤兒。兩攤並排而立形同一攤，攤前白叟慈眉善目，中年人渾豐富成，男孩則笑容常開。而風景中最為獨特的，倒是跟在這一老一中一小身後的那抹亮麗的色采。阿誰穿戴標緻的花衣衫，紅顏粉麵，模樣兒極是敬愛的小女人。

“柳兄弟就彆說這個了。”張大哥苦澀的笑著，“現在大師餬口都難，誰還會喜好這吃不了的玩意兒。”

好不輕易，終究把兩間配房都打掃潔淨，瞧著玉輪已升至中天，夜已深了。柳雙離和秦思揚選了左邊的配房，留了右邊的配房給張大生一家。

今晚的月色很清，白雲也很輕，如抽亂的白絲線飄過半彎的明月。

蠟燭臨時放著不消，柳雙離把那半盞陶瓷油燈點著了放在主屋台上。

說到秦思揚，張家娘子本是想他在家裡，由她來照顧。可柳雙離卻怕秦思揚一不謹慎透露了身份，就以捨不得妹子分開身邊為由，硬是每天都帶著秦思揚一起出來。即便風寒日冷，也照帶無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