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說那硃砂,自從她被菩提子剝去麪皮,倒是收斂很多,一來她被貶下人界永不得迴天,二來她在天宮也曾蒙受重挫需求保攝生息,她雖落空了她本來的麵龐,但是她找了一張比之前更美豔絕倫的麪皮,如你再見硃砂,我猜想,你定識她不得。”
“不會的,我體味硃砂,她若真的要尋仇,也不會尋到阿嬰身上,追根揭底,還要怪當初阿誰剝去她麪皮的人。”詭婧幽幽道,詭婧當然曉得那人便是菩提子,但是卻還是仇恨的說。
接引想脫手禁止,被菩提子擋住,我再回身看燃燈的時候,他已然收功,他再一轉頭,彷彿一刹時老了幾十歲,聲音也變得沙啞,隻聽他道:‘我已傳千年功力給這玄貓,不日,他便可變幻成人,貓兒,塵凡俗世,花謝花開,不去走一遭,豈不是白白複活一次,一事無成?伯桑先生,我已決定收這貓兒為我的入室弟子,可我不日即將閉關修煉,可否托你代為照顧一段光陰?’
‘你日日守著玄貓屍身,可曾頓悟?’接引問。
當我看到燃燈的一霎,我驚呆了,他固然棄道從釋,剃光了頭髮,但是麵上的磨難和衰老堆積起來,就連嘴角微微上揚的一個規矩的笑,都是那麼苦澀。當他得知菩提子和接引來此的目標,擺了擺手,道:‘玄貓已死,再生,靈性已然不複,有何用?’
燃燈道:‘他因教眾的貪慾而死,被無明仇恨所殺,天然對人間充滿了仇恨,但是她不過是一隻玄貓,對那些殛斃她的人,卻動也動不得,天然無助,悲慘。’燃燈說罷,應用內功,俄然百燈驟滅,四外彈飛開,他用法力罩住那隻玄貓,接引驚道:‘你癡了不成,你這是要做甚麼?’
菩提子點點頭,我隨接引燃燈準提出屋,在屋外等待,不過量時,菩提子笑著走出來,我再看到玄貓時,它也漸漸有了氣味,我看著燈光中的玄貓,眼神裡充滿了悲慘,我問:‘這貓眼裡為何無窮悲慘?’
詭婧說得篤定,伯桑接道:“阿嬰宿世與燃燈有緣,緣生緣滅,皆因殛斃,她雖有燃燈道行得以變幻為人,但是功法並不高深,這麼多年來,我也甚少和她提及修煉法門,阿嬰雖為妖獸,倒是其他妖獸比之不及,我想我們父女就這麼平平平淡的就很好,不過,我們不去欺人,但也由不得孽障來欺負我們!”
這時接引問我:‘伯桑先生以為,民氣本惡,或是善?’我嘲笑了一聲,想起前塵各種,答對道:‘善也罷,惡也罷,隻要不自誇善人做惡事,或自誇惡人做善事,便無傷風雅。欺人光榮,自欺可悲,方纔聽二位高論,隻覺,用彆性命脈去證明本身心中的善惡真偽天罡大道,實乃可愛。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