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眾姨娘們你一句我一句,喧華不休。錢周氏冷眼看著這些人,這些年紀悄悄人比花嬌,一個賽一個美的女子,以往給本身添了不知多少堵。現在一把鼻涕一把淚,不顧姿容儀態,為的不再是爭寵,而是怕本身不管她們。這些人大多是青樓楚館出身亦或是當作物件送進府中,錢府已倒,她們自是大家自危。
“夫人啊,老爺被下了獄,我們可如何辦呢!蓮香院被搜刮一空,怕是已不能住人了。”一年青女子娉娉婷婷地邁著小碎步走過來,她身著素色衣衫,身子纖薄,腰肢不盈一握,纖纖玉手捏著帕子一角拭淚,好一副弱柳扶風的姿勢,隻是這府裡冇了男仆人,冇人會顧恤她這嬌嬌弱弱的模樣兒。
“官奴算甚麼,另有那為妓的,蓮姨娘這姿色,雖是做不了暗香閣的花魁,做那紅袖樓的頭牌也是。”暗香閣是俞州最好的青樓,內裡的女子才名遠揚,賣藝不賣身,最是那風騷才子神馳之地。而紅袖樓倒是低了不止一個層次,便是頭牌,也是要接客的。
錢周氏的孃家也是商戶,買賣做得不小,但錢周氏兩個哥哥是個冇才氣的,之前有錢家做背景,隻偏安一隅倒是順風順水。
現在錢府一片狼狽,雕鏤著繁複圖案的寶貴花盆東倒西歪,摔碎的更是不計其數,柔滑的花朵傷痕累累,殘破不堪。就連那湖邊的假山亦被人打砸了去。
閨女又大了一歲,蘇譽樂得暢懷痛飲,晚膳一小我自斟自飲喝得醉醺醺的,不過酒量不好,喝的酒度數低近似果酒,一回到正房便被柳氏趕去沐浴。
錢周氏回孃家住了冇幾天便帶著後代氣沖沖走了。父母已然不在,她如許的環境,兩個哥哥皆未嫌棄,但兩個嫂子,倒是左一句諷刺右一句嘲笑,還明裡暗裡言道她福分薄剋夫,怕本身在家久了影響買賣。外人的冷言冷語她都能當作耳邊風聽聽就過,自家人的話才最是傷民氣,她自負心強受不得委曲便走了,還揚言再不回孃家。
柳氏擦拭的手一頓,打斷了他的話,“錢家老爺既是真有罪名在身,自是該當伏法,彆說我們冇才氣,便是有才氣也不能這般報恩。隻我想著,錢家老爺我們是無能為力,錢家家眷倒是能夠幫上一幫。”
“聽聞錢家老爺已被下了獄,不日便押送回京,不知這此中可否有轉圜的餘地,如果能幫得上忙,合該幫上一把。”
翌日一早,錢府門口熱烈不凡,官兵絡繹不斷,看熱烈的百姓們對著門口指指導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