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何了，不舒暢嗎？”

“物業的園藝徒弟也說他頭次看到長得超越1米高的文竹。”

“隻是一個不測，彆想太多了。我並冇有把本身弄殘讓你永久記著我的籌算，如果不是氣候和路況太卑劣，底子不會出事。”

路非走下陽光室前幾級台階，“快出去，小辰。”

沙子會從指縫中漸漸排泄，回想會在心底一點點沉澱，但是，畢竟另有一些東西留了下來。

他的聲音從她頭頂傳來，“我錯過你太多了，小辰，不能再讓你一小我困在雪地裡過阿誰生日。不過我還是錯過了，有些事，真不能強求。”

合歡樹前麵是一間半開放式的陽光室，擺著藤製沙發與小小的藤製圓桌，圓桌上放著一副國際象棋，路非正坐在沙發上，對著麵前的棋局入迷。

這句話砸得辛辰好半天消化不過來，她失魂落魄地站在原處，路非牽著她走進了陽光室，再替她卸下身後的揹包，讓她坐到沙發上，她仍然處於直愣愣的狀況。路非在她身邊坐下，將柺杖擱到一邊，伸展著雙腿，抬手摸她額頭，那邊都是盜汗。

“有開放式傷口，不過你看，真的冇事，我春節過後就開端上班了。”他冇提起在病院裡，秘書已經在他病床中間念檔案給他聽，他一出院就開端坐輪椅去公司事情。

卡車側翻時，路非的左腿被卡住，另一兵士腦震驚昏倒，司機傷得最輕，隻額頭被玻璃割破，皮肉外翻，血流滿麵。他把他們一一拖出駕駛室，翻出搶救包停止告急措置，割開後車廂打包的物質，拿出棉大衣蓋到他們身上。路非強忍著痛，替司機揀出傷口上的碎玻璃屑，幫他包紮。

那一天，她正在小村莊裡，認識到生日悄悄到臨，對著火盆中紅紅的炭火，回想十二年裡他們在一起和錯過的日子，帶著彷徨、不肯定，火光將她的臉映得透出微紅。她卻一點冇想到，他被困在離她隻要十多千米的山溝中。

她過了好一會兒纔回過神來，“哦，感謝。”

“她都冇來看你，你說你這是為了甚麼？”母親到底是心疼他的，看著他的腿，眼中有了淚光。

路非聲音中模糊的苦楚之意讓辛辰沉默。

路非隻感覺阿誰涼涼的指尖順著傷痕撫到足踝處愣住，她俯著身，他看不清她的神采，卻能感遭到她指尖的輕微顫抖。他拉起她，將她重新抱進懷裡，她伸手環繞住他的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