鐘蘊朗回到南院配房,秦長老因有幫中事件要辦已先行分開了,隻顏如羽一人留在配房內等待鐘蘊朗。
顏如羽也道:“我記得這長江流域不該有此氣候啊,本年確切有些古怪。我去回雁峰的路上,但是冇少遭這風雪砭骨的罪。”
鐘蘊朗認得這肥大男人是昌隆堆棧的賬房,兩步上前,將他扶起:“老金,如何樣,冇摔傷罷。”堆棧的路掌櫃已於昨日淩晨前去華山,堆棧便交由這金賬房代管。
話說一半,便再冇了聲音。世人隻見他嘴唇開合,卻聽不見他說出一字一句。
鐘顏二人聞言一驚,向堆棧門前酒桌望去。隻見一粗眉大漢正自斟自飲,口中罵罵咧咧:“甚麼狗天子,甚麼天書降世,滿是狗屁……”說著猛灌一口酒,扯下一塊大肉,塞入嘴中,前麵說的話卻含含混糊了:“王欽若……辟謠肇事……”
這瘦肥大小的男人給他一推,戰立不穩,一跤跌坐在地上。見這粗眉大漢瘋瘋顛癲,隻恐招肇事端,哪敢再給他上酒。
“哈哈,兩個小子屁也不懂。甚麼初春之際,乍暖還寒,這是本年天降異象,天下就要大亂啦!狗天子活不久啦!”
本日的陽光暖和緩煦,照在輕煙薄霧的青川渡口,更增春光明麗。昌隆堆棧門前的殘雪也已溶解,寒意去儘,氣溫回暖。來往行人皆已換上薄薄春衫,路過堆棧門前酒桌,常常逗留立足,小酌幾口。酒香撲鼻,花香醉人,伴著融融春意,恰是舒暢安適。
鐘蘊朗搖點頭:“劉掌教見我不能使劍,便說不接此戰,要我彆操心此事了。”顏如羽笑道:“劉掌教到底是高人,此舉合情公道,望城觀的事本就不該強加在你身上。”
鐘蘊朗目睹這春暖花開之景,又想起前夕那場大風雪,不由笑道:“這年初氣候可真多變,前夕還是好大的風雪,如在隆冬。本日氣候卻又暖了。初春之際,乍暖還寒,竄改竟如此狠惡,叫遠遊之人如何增減衣物?”
兩人並肩下山,一起上談談說說,鐘蘊朗沉悶之意稍減。但心頭還是模糊感到不安,這崑崙派來到中原彷彿與本身,有著莫大關聯,不過到底有甚麼關聯,卻又解釋不清楚。
顏如羽不由驚詫,連連擺手:“九陰絕脈,無藥可醫,隻怕秋先生也冇體例,我這點本事,更是差得遠。”鐘蘊朗聞言低眉不語,顏如羽又道:“鐘兄,這崑崙與中原武林之爭,自有各派掌門措置,你何必掛記,你身在朝堂,又不是武林中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