楊元凱瞄了鐘蘊朗一眼，懶洋洋的道：“‘輕煙步’當真名不虛傳。可惜啊，可惜。”

鐘蘊朗不去睬他，自去查探那老掌櫃傷勢，隻見他身上衣衫儘破，血痕道道，傷口都已發黑。再探他鼻息，已然閉了。‘七蟲腐骨湯’毒質短長，這瞬息間，便已奪人道命。

鐘蘊朗手臂一抬，指著楊元凱道：“就是你家楊大人啊。軟鞭是蛇，揮鞭的是豬，‘豬蛇劍法’由此得名。這名字倒是起的妙。”

鐘蘊朗怒極反笑，扶起應五，向楊元凱道：“你這類人也配談甚麼大丈夫？你這‘豬蛇鞭法’過分差勁，在江湖上臭名昭著，都道你是一流的奇毒、二流的銀鞭、三流的鞭法，哈哈，另有下賤的品德。我這弟弟不屑與你過招，便以一招‘風捲滿地塵’避了開。白手與你放對，尚且安然無恙。楊將軍的武功可得再多練練。”這‘風捲滿地塵’，天然是鐘蘊朗隨口誣捏，但旁人聽來卻也不知真假。

阿三破口痛罵：“他奶奶的，你小子說些甚麼屁話。我家楊大人一條軟鞭確切揮動自如，如同銀蛇狂舞，卻何來的豬？”

阿三阿四不知楊元凱是何意義，正要向鐘蘊朗膜拜叩首，楊元凱手掌一揮：“蠢材，乾甚麼，我行台軍的人是等閒便可向外人叩首的麼？口頭道歉便能夠啦！”

楊元凱對勁狂笑：“哈哈哈哈，鐘爺倒有點見地，如果罷手晚了，你這位大名鼎鼎的‘河間神捕’可就性命不保啦。快看看，手掌可冇蹭破皮吧？本日走得急，解藥我可冇帶在身邊。鐘爺要不斬了這條胳膊？”本來楊元凱的九節軟鞭是在雪域奇毒‘九蟲腐骨湯’中淬鍊而成，毒質透入鞭身。臨敵之時，隻如果皮肉被這九節軟鞭劃破半點，毒質馬上隨血行而走，除非當機立斷自殘斷體，不然血液回行灌流入心，則是神仙難救。

楊元凱喝道：“鐘蘊朗，你這傻大個弟弟可也太不懂端方，我來教教他罷！”話音未落，手中軟鞭輕抖，徑取應五麵門，勢頭甚急，一脫手便是殺招。這軟鞭上喂有劇毒，應五此時又是兩手空空，萬難抵擋。情急之下，應五當場撲倒，打了個滾，避了開去。軟鞭砸了個空，鞭頭去勢仍急，目睹便要撞在地上。楊元凱手腕輕抖，那軟鞭竟似活了一樣，驀地回撤，便如一條銀蛇，在空中盤曲幾下，又回到了楊元凱手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