嚴濟平見是掌西席兄,滿臉慚愧,拋開手間斷劍,拱手道:“掌西席兄教誨的是,濟平有愧師尊教誨。”
鐘蘊朗在他奪劍之時便已發覺非常,這時腳下緩慢,如乘雲乘風,搶到嚴濟平麵前。左掌一探,已拽住嚴濟平道袍長袖,叫道:“嚴長老,千萬不成!”嚴濟平此時肝火攻心,如何會理他?用力一震,崩斷袖袍,長劍已貼頸上肌膚。
張寧笑道:“那是天然。事前我已言明,此戰並非崑崙劍法與望城劍法之爭。隻是我聽聞嚴長老是當年中原武林‘四神通’之一張伯端張道長的高徒,一時狂性發作,便想要會上一會。冇成想這才三招……哈哈,承讓承讓。”
嚴濟平聞言氣血上湧,喃喃唸叨:“我……我,我另有何顏麵,麵對師父師祖,有何顏麵麵對望城觀諸多弟子啊!我……我,另有何顏麵……”雙手捧首,雙目血紅,如癡如狂。李雲豐見他如此,心中擔憂,連聲呼喊:“師叔!師叔!”
嚴濟平雙目一瞪,奪過李雲豐手中長劍,一把將他推開數丈,大喝一聲:“我嚴濟平,學藝不精,乃至本日受辱,唯有一死,以謝師恩!”說著長劍橫過,便要往頸上抹過。世人萬冇推測他性子剛烈至此,隻因一時受了這崑崙門人劍下之辱,便要橫劍自刎,一齊驚呼,紛繁搶上,但相距遠了,已是不及相救。
李雲豐見師叔使出‘六條約壽’,心中焦心萬分,性命關天,此時也顧不上江湖端方。縱身向場中躍去。未等他躍到嚴濟平身邊,張寧的長劍已然脫手。
李雲豐奔到嚴濟平跟前,舉劍將張寧手中長劍架開,扶住嚴濟平,叫了聲:“師叔!”嚴濟平垂劍俯身,滿麵通紅,雙眼出現血絲,歎道:“時無豪傑,乃使豎子成名。各位聽好,本日是我劍術不精,這才敗於崑崙門人之手。可與望城觀無關。”說到後兩句,聲音發顫,近乎低吼。
劉濟長上前一步,將李雲豐扶起:“但念在你救護師叔的這番孝心,準你入藏經閣內堂,參閱本觀太師祖所留文籍,以示嘉獎。”這參閱秘典,但是望城觀弟子莫大光榮,李雲豐欣然道:“多謝掌教!”世人見劉濟長分撥有條有理,獎懲清楚,均是點頭愛護。
“你是望城觀的執劍長老,你比劍輸了,便是望城觀比劍輸了。說甚麼與望城觀無關,這可不是讓武林同道笑我望城觀冇有擔負麼?輸了便是輸了,你若臥薪嚐膽好學苦練,說不定他日可找回這場子。可你如果本日自刎而死,你便永久敗了,多年後武林當中也隻傳播著你本日敗局,我望城觀這一戰之恥,也便隨你生命閉幕,而永不得洗刷。你便是我望城觀的罪人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