鐘蘊朗道袍翩翩,還是執劍峭立,但發覺到來人的威懾,也已凝神防備,皺起眉頭。顏如羽本斜斜地倚在椅背上,這時驀地坐起,輕‘咦’了一聲,兩道柳葉眉微微揚起,頗顯駭怪。
劉掌教已是五十餘歲的年紀,頦下長鬚也早已發白,本日竟被這赤焰龍王稱作‘小娃娃’,可真是古怪之極。世人隻道是赤焰龍王成心熱誠劉掌教,但卻見劉掌教殊無喜色。
場下群豪也已有人認出這赤焰龍王,紛繁叫道:“赤焰龍王,他是赤焰龍王……”聲音皆是非常惶急。
“你這小娃娃,都接任掌教了,怎地還是一點長進都冇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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鐘蘊朗奇道:“赤焰龍王?武功如何?”
群雄麵麵相覷,在場這千百號人,竟無一人看清,他是如何出轎的。
轎前卻已站著一人。隻見此人負手而立,身材瘦長,麵色乾枯,瞧不出他的年紀。但雙目如電,凜冽生威。一身火鱗蠶絲的錦袍,隻呈黑紅兩色。袖口衣衿也繡著一樣的火焰圖騰。
劉掌指正要出言喝問。轎簾卻忽地放下,簾上火焰圖騰微微震驚,就似火苗上竄升騰。
血紅、玄黑兩色,輝映著他這一張乾枯卻又嚴肅的麵孔,說不出的詭異。中原群雄為他氣勢所震,多覺自慚形穢,不敢再向此人看去。
劉掌教傲立殿前,長鬚飄飄,朗聲喝道:“真武劍陣!降妖除魔!”
鐘蘊朗雖久曆江湖,但辦案行差多是在中原之地,這西域崑崙的法王,倒是從未聽聞。但瞧著這些邪派中人恭敬的模樣,這法王定是位極其短長的人物。看向顏如羽,卻見他一雙柳葉彎眉挑起,神采凝重,口中喃喃,不知在說些甚麼。
鐘蘊朗腳下悄無聲氣,身形極快,閃到顏如羽身邊:“如何了,顏公子,此人大有來頭麼?為何如此嚴峻。”
劉掌教拂塵一揮,清嘯一聲:“赤焰龍王!我師尊雲遊在外,隻是不肯理睬這凡塵俗事。你本日要報仇,那是恰好,你毀我廟門,此事我也不會與你善罷。”話音一落,劍陣驀地運轉開來,陣法鎖緊,一重重的長劍直向赤焰龍王刺來。
“前輩說得是,近幾十年小道耽於道經修學,旁的事情確切無甚長進。龍王前輩當年被我師尊敬創,躲居暗角暗溝,縮首數十載,與腐鼠蚊蠅之類為伍,想必已是神功大成吧。”劉掌教懷捧拂塵,舉頭含笑,目光直視赤焰龍王,毫無退懼之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