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端方！乾嗎呢？酒你喝完了冇就敢打電話？”

淩淵的五官清楚非常，比之前的統統時候都要清楚，五官立體超脫，那雙眉眼如同拿筆勾畫出來的普通，絳唇如點，端的是君子如玉，斯文秀朗。

周通也不睬他，開了店門，搬著凳子坐到門口，手裡拎著一小壺桂花酒，吃一口蛋黃月餅，喝一口桂花酒。

煙花漫天，卻小的不幸，與當代的煙花完整分歧。

老頭把蓋在老太太身上的被子拖到地上鋪好，調劑了下位置，跟周通比肩相鄰，隨後將老太太從床上倔強地抱了下來，放在被子上。

而事情的始作俑者，被燃燒得涓滴不剩，他的靈魂也即將因作歹太多被無常拘走，到那幽魂地府去贖罪。

老頭瘋了似的跌在地上打滾，不斷高喊著疼。

櫃門虛掩著，周通從裂縫中看疇昔，隻看到一個男人高大的背影，他背對著周通正在打電話說著甚麼，聲音不大不小，周通剛好能聽清楚。

天眼鎮壇木就靈巧地趴在紙上，跟周通一起弄月。

“金鳳薦爽，玉露生涼，丹桂香飄，銀蟾光滿……至如鋪席之家，亦登小小月台，安排家宴，團圍後代，以酬佳節。”周通低聲念著吳自牧《夢梁錄》中的語句，有些欣然。

淩淵盯著周通看了一會兒，不曉得在想甚麼，俄然一眨眼，像是回魂了一樣，撇過甚冷酷地說：“管的真多。”

“？”周通認識復甦得很，他固然酒量不好，但那一點小酒如何能夠灌得醉他，不然他就真的太差勁了……

桌子上還放著幾張紙，周通撿起來一看，上麵列舉的都是一些清單，有平常開消，另有一些製蠱用到的東西。

周透明白了。

周通眉眼彎起，烏亮的眼睛裡盛著月光，他柔聲說：“感謝你陪我過中秋。”

茅草房在火焰中轟然傾圮，周通從火焰當中安然無損地走了出來。

“嗯。”淩淵警戒地說，“謹慎點。”

“不消了。”老太太含著淚看向老頭，說道，“我頓時就死了，你還要去玩弄這些蠱蟲嗎？”

他對淩淵說：“小時候我爸最正視中秋節，比生日還正視。他說做他這一行的常常把腦袋掛在腰上乾活，指不定哪一天就死了，能跟家裡人聚一天是一天。”起小時候的事情，周通笑了，儘是神馳地說道，“他會買豆沙餡的月餅，偷懶不做晚餐，揹著我就坐在店門口的台階上看玉輪，答應我喝一點桂花酒……”

“為甚麼！為甚麼人要死！”老頭歇斯底裡地喊道，他陰沉沉地盯著周通，“都是你！如果不是你的話我也不會失利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