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是那一封戰帖上塗了毒。
“盟主手令在此,請白先生看著多年友情的份上……”
夔州是清濁盟的地頭,這裡的刺史尚虎多年來飽受清濁盟各種敲打,早已對衛將離冇了脾氣,每日恐怕他們找上門,多年來一錢的賄賂也不敢受,硬生生被逼成了朝廷清流的典範。
憑著最後一絲力量,衛將離道:“劍聖……成名數十年,未想過竟還用毒,算是我走了眼……”
“盟主,你慢些――”
他是該好好賠償她,這些年他孤行於他的道,欠了她不知多少應有的韶華……
白雪川見他神采,掃了掃衣袖上落下的雪,淡淡道:“如果不好便罷了,無需勉強。”
“你已經甚麼都冇有了,是選濟世救人做個活菩薩,還是就此他殺,讓他跟在你前麵發瘋而死呢?”
“冇事。”衛將離拂去了身上的雪花,走到門口,又停下來轉頭問道:“白雪川回夔州了嗎?”
――她如何還不來?是風雪太大了,還是又去救了哪一戶避禍的哀鴻?
是嗎。
“和親?我有承諾過嗎?”
衛將離驀地坐直了身子,翻開那張拜帖,眼神一凜道:“東楚諸子劍閣阮清沅?”
“你說的也有幾分事理,卦象易變不必然準,說不說你也能處理,吾就未幾嘴了,該是時候回師門見一見師尊,免得他白叟家再唸叨吾成日在外與魔頭混在一起。”蘭亭鬼客起家走至亭外,俄然有頓住步子,道:“你還是莫在這山上等人了,無壽山……情深不壽,名字不吉利。”
幸虧到了年底,夔州城的大戶人家因堅信佛教,為積善多少會開設一些粥棚,讓連日來為糧食馳驅的清濁盟之人稍稍鬆了口氣。
“這是劍聖的戰書。”
“難怪了他們說你毫不會承諾,這才請了老夫來。”阮清沅麵無神采道:“老夫本不想能人所難,隻不過事已至此,你在西秦仇家甚多,除了到楚宮,恐怕也無其他容身之處吧。”
清濁盟堂前空落落的,盟中的人要麼是回家探親,要麼與朋友去喝酒,隻要兩三個掃雪的雜役,待掃至第二階時,背後便傳來踏著雪的馬蹄聲。
待酒杯一停,蘭亭鬼客咦了一聲,又重新擲了一邊,神采微凝。
……
“刺史尚虎呢?這兩天躲到哪兒去了,城外那麼多災黎冇看到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