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有根據？”

白雪川見他神采，掃了掃衣袖上落下的雪，淡淡道：“如果不好便罷了，無需勉強。”

隻是此次饑荒的哀鴻實在太多，朝廷又對糧食卡得死緊，再放糧下去，恐怕連養守備的糧食都冇了。饒是如此，城外燃燒餓死屍身的灰煙仍然一日比一日多，是以刺史府已經讓人拜訪過十來次，到了年底刺史尚虎乾脆便躲起來誰也不見。

看著衛將離倉促出去的身影，那報信的人轉頭看了一眼盟長官位上的紙筆，擺佈看了看，肯定無人，拿起筆在手令上多添了一句話――

“盟主手令在此，請白先生看著多年友情的份上……”

……正月月朔，無壽山鶴峰亭相見，盟中諸人，協同密宗圍殺之，囚於天國浮圖。

衛將離幾次將戰帖看了三遍，合上道：“東楚朝中的武將多出身於諸子劍閣，阮清沅幾近是他們統統人的座師，此中不乏保衛邊關的將領。我得通過這一戰和東楚的武將打通乾係，隻要關卡這一層有一線但願，東楚的糧商不會放著金山銀山不動心，哪怕隻要一個，也是一條拯救的糧道。”

“盟主，你慢些――”

衛將離閉上眼想了想，怠倦地擺擺手道：“是我忘了。”

蘭亭鬼客也懶得理此人，閒逛了一下酒瓶，道：“吝嗇，你既要走了，臨走前送你一卦，要不要？”

……

“……曉得了，等來了人我便走。”

寶音王覺得她起碼會暴露驚怒的軟肋，但她冇有，隻在眼神一暗間，看著他們，沉著得不像個活物普通一字一句道――

雜役正要牽馬分開，又想起了甚麼事，喚道：“盟主，您走的這半個月，夔州城有一些關於您的流言……”

等來的並不是熟諳的聲音，酒杯裡浮上一層寒冰的酒液微漾，待冷酒入喉，白雪川看著空蕩蕩的酒杯輕聲道：“衛將離為甚麼不來？”

“盟主，劍聖俄然邀戰有些詭異，要不然等其他妙手戰過，再……”

說到底還是冇有糧食。

衛將離把被雪浸濕的頭髮撩到耳側，問道：“又是哪家的門主死了要賴到我頭上？”

她不能叫任何人，特彆不能讓白雪川曉得，他若曉得了，不知會用甚麼狠惡的手腕去禁止，最壞的就是她先前一向擔憂的……當真建立一個新教派。

衛將離看了一眼，猜疑道：“……戰書罷了，有甚麼特彆的嗎？”

“和親？我有承諾過嗎？”

“你說的也有幾分事理，卦象易變不必然準，說不說你也能處理，吾就未幾嘴了，該是時候回師門見一見師尊，免得他白叟家再唸叨吾成日在外與魔頭混在一起。”蘭亭鬼客起家走至亭外，俄然有頓住步子，道：“你還是莫在這山上等人了，無壽山……情深不壽，名字不吉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