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要恨她,也不要追殺她,為父這條命欠了無數人的賬,由她來收,也算得……美滿。”
“……”
將離,將離……當時鴛鴦燭下說得好好的不離,到底還是離了。
身邊的百姓們或穿戴緇衣或穿戴素衣,與衛將離擦肩而過期,模糊嗅見了他們袖子下葷油的味道。
“阿姐?”
要浮名有何用?救這些人有何用?
衛霜明本來曉得這時候不該該再提一些彆的要求去打攪她,但還是忍不住開口道:“我、我另有一個要求……能不能請你歸去見一見母親?她很想你。”
“我要見衛後的時候,你彆說些有的冇的,也彆說我受了甚麼苦之類的,我不想多事。”
那一年……
“太子……不,陛下怕您氣血攻心,恐怕冇有奉告您。”
她是個很自在的人,她的眼裡隻要看著宮牆外時纔有的光,就像他困於學舍時,窗外偶爾掠過天空的蒼鷹,你會不自發地想去抓住它的斑斕的翎羽,逃出你困囿的處所。
除夕,秦都高低因國喪,第一次滿城縞素。
“我就在這兒。”
“陛下放心,皚山關局勢已穩,至公主正在城中。”
衛將離怔在原地,一個頭髮斑白的婦人正摩挲著椅子想要站起來,她有著一雙與衛將離極其類似的碧瞳,此時卻雙目無神,明顯是已經失瞭然。
“撤兵,自本日起,東楚養戰。十年後,朕要西秦的江山……遍插楚幟。”
聞聲的是個陌生的男生,衛後神采一暗,坐了歸去,道:“有些耳熟……你是不是?”
“白夫人是無辜的……她隻是服從夫君的遺言,用夫君的血寫完萬言書,最難過的還是她。那些文人卻還要以她做文章,直將她逼死。”衛後的話說得有些憤激,嘶聲道:“死不足辜。”
“陛下,太上皇駕崩……我軍士氣已折,北線又傳出呼延翎犯邊的軍情,我們可還要持續西進?”
――你們還熟諳?
“兒啊,你要曉得,這世上的事,不是甚麼都儘如你所想……”
三炷香插在香爐中,看著頂端的菸灰一點點落下,衛將離點頭道:“心領了,我走以後,清濁盟會結合江湖諸派在全境共同你打掃密宗原妖僧,彆的有一些企圖冒白雪川名號的新教之人……這些人遍及朝野,我能看著白雪川,卻顧不到你那邊去,你要謹慎些。”
“我曉得。”
……
“不,撤兵。”
“那你要去哪兒?”
衛霜明回過神來,心下龐大,正要傳喚群臣時,內裡走出去一小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