葉斐公的養氣工夫極好,平凡人絕看不出他的心機展轉,摩延提倒是一眼看出來了,葉斐公不得不道:“衛皇陛下給的前提自是極佳,隻不過鄙人仍糾結一件小事。”
寶音王終究暴露半分笑意,正待去取空詔時,摩延提俄然隔空一掌將其推開,隨後隻聽頂上一聲裂開聲響,一尊丈許高的石佛像直接從房頂上砸穿瓦片,落在佛堂裡,若非寶音王躲得快,當場就被砸成了肉泥。
“然也,東楚朝中對鐵驪可汗的乞援非常冷酷,西秦能夠此為契機,將公主下嫁鐵驪可汗,攙扶兀骨部,乾脆借兵鋒將乞顏部一兼併並……不恰是也擺脫了陛下多年對乞顏部的憂思嗎?”
衛將離最煩的就是寶音王,抄起帶過來的石佛就朝他砸疇昔:“老子從入江湖就一向被人罵到現在,老子怕你?”
“佛子溫儀將當日亂世論清之事透給了衛盟主——也就是您那位皇女,導致她日前已向我問責討仇,未知衛皇陛下對此有何措置之方?”
葉斐公又道:“陛下以軍武立國,當知為和親一事,令武人廢武,便是血親也難消痛恨,特彆是我諸子台屆時與密宗一道同立於江湖,可不想就此與清濁盟正麵牴觸。”
……
寶音王寒聲道:“衛盟主,你雖在苦海以戰立名,但所應戰的不過是些烏合之眾,首坐乃是與你師尊夫昂子平輩之人,怎容你衝犯——”
“生父?生我者生母,養我者師門,退一萬步說,幼時哺我者乃西秦萬民,他以何態度來決定我此身所向?!”
回身正欲分開時,俄然全部廟堂彆傳出慘叫聲,隨即四周鋼網罩住四周出口,一股濃厚的火油味傳了出去。
倒還真如傳說中普通冷血。
石佛有近千斤之重,衛將離明天又是不見血不罷休,寶音王前次被她打傷還未病癒,這一砸疇昔決計接不住。
清濁盟之人聽到衛皇也在,都低低驚呼了一聲:“衛皇還真的切身來了?那盟主意了不得瘋?我們到底還是西秦人,這個兩邦交兵的關隘上,我們是不是好歹要攔一攔?”
“兼而有之,不過按盟主的風格,多數又是按處理私仇的體例去整肅公義了。”
衛皇便又果斷了神采,道:“走吧。”
果不其然,衛皇驀地沉默,一側的摩延提梵唄一聲,道:“陛下已痛下決定,又何必顧忌?”
“誰?”
她要正麵應戰密宗首坐?!
豈料他旁側的密宗首坐站起,一向目中無人的雙眼看定虛空,伸出右手,雙指併攏,單以指節迎上去一擊,石像頭部刹時開裂,再翻掌一拍,沉重的石佛刹時碾為齏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