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子即使從小無母，也從未與父親鬨到這類境地，實在是被這等陣仗嚇著了，顫聲道：“到底是血緣父母……”

“怪誕！”

四周的禪香不再嫋嫋，而是無風而亂，昭顯衛將離內心亂像。

“亂世論清會向來必須合北鬥之數，密宗摩延提、玄門卦祖、楚皇秦帝，內百家儒門葉斐公，再加上苦海的佛子，這才六個，第七個是誰？”

在佛子溫儀的認知中，白雪川這小我壞得很。

衛將離心中的躁怒一滯，愣道：“是阿誰‘亂世論清’嗎？”

佛子溫儀眸光安靜道：“衛盟主但是又猜到了？”

太子便看到方纔還講事理的衛將離刹時一臉惡相，一把抓住佛子溫儀的領口，也顧不得這是不是苦海的佛子，寒聲道：“快說！到底是誰想出這麼坑的主張？非要拿我這麼個莫名其妙的人去和親？！”

“另有甚麼不好明白的，二皇都是相鬥數十年的夙敵，再不分出勝負便要入土了，還不如拚一拚……白雪川一貫疏離世事，想讓他入局破局，除了將我嫁去東楚，另有甚麼更好的體例嗎？”

“他莫不是覺得……生身之恩，便令我不敢弑父嗎？！”

衛將離眼中的仇恨堆積下去，換上一副無悲無喜的沉著之態。

佛子溫儀倒是非常瞭解，平靜道：“衛盟主沉著，貧僧知你心中有恨，且聽貧僧解釋其中啟事。”

衛將離道：“就是神棍大會，一群老不死的湊一起會商天下大事，瞻望將來會產生甚麼事……大抵就是這個意義，你今後會曉得的。”

太子問道：“甚麼是‘亂世論清’？”

佛子溫儀感到心累，大抵與衛將離告了一狀以後，衛將離也心累。

佛子溫儀點頭道：“依貧僧所推算，兩國天下共主之命，既不在衛皇身上，也不在東楚太上皇身上，而是二者的下一代。”

――不削髮，就不削髮，不平來懟。

“他如果單欠我一人，我何必恨到這個境地……”

……如何不是怪誕？忌她命格，丟棄在外，到需求的時候，不是龍命的，強要爭龍命，又拿她來博弈這個所謂的天下共主。

佛子溫儀道：“也不能這麼說，說來和親此事，令衛盟主蒙難，也有貧僧一分任務在此中，實在忸捏。”

“比來一期‘亂世論清’乃是在三年前，由密宗首坐摩延提發起，當時江湖上出了一件大事――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