拂曉的曙光尚未完整遣散夜的深沉,晨光初露,淡薄的日光好像一層輕柔的薄紗,透過雕花窗欞上繁複而精彩的圖案,悄悄灑落在寢室的地上,交叉出一片片光影,仿若夢幻的瑤池。
兩人的話語間充滿了對相互的體貼和支撐,歡聲笑語迴盪在餐廳當中,為這安好的午後增加了一抹溫馨而幸運的色采,彷彿全部天下都沉浸在這濃濃的愛意裡,光陰靜好,現世安穩。
畫完後,納蘭暖玉悄悄喚來管家。管家倉促趕來,身姿健旺,法度妥當。納蘭暖玉將圖紙遞給他,並詳細地說瞭然本身的設法和要求。她的聲音輕柔而清楚:“管家,這睡榻要用最好的竹子製作,要打磨得光滑平整,不能有毛刺,以免劃傷皮膚。另有這個紗網棚,頂部要用精密的紅色紗網覆蓋,既要包管能夠防蚊蟲,又不能遮擋視野,不能遲誤躺在內裡看星空。彆的,睡榻的尺寸要適中,四周能夠再配上幾個小巧的竹凳,便利安排茶具和點心。”管家接過圖紙,細心打量了一番,眼神中儘是讚歎和敬佩,便立即去尋覓兩個技術高深、做事靠譜的木工。不一會兒,木工們帶著東西來到了王府,他們身著粗布麻衣,肩膀上扛著鋸子、斧頭、錘子等東西,眼神中透著儉樸和精乾。納蘭暖玉親身來到天井中,批示著工匠們搭建睡榻和防蚊觀星紗網棚。她的聲音清脆而判定,不時地指出一些細節題目:“這裡的竹子要再打磨一下,這個介麵要牢固安穩,紗網要拉得平整一些……”工匠們遵循她的唆使,有條不紊地繁忙著,錘子的敲打聲、鋸子的切割聲交叉在一起,奏出一首歡暢的勞動交響曲。
納蘭暖玉剛悄悄落座,玉手才觸及筷子,管家便倉促忙忙地趕了過來。管家是一名年逾半百的老者,光陰在他的臉上刻下了或深或淺的陳跡,麵龐馴良可親,如同那夏季裡的暖陽,給人一種暖和而親熱的感受。但是,在他那平和的眼神深處,卻又透著幾分奪目與精乾,那是多年來籌劃王府大小事件所磨礪出來的聰明之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