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是叫你不消起來麼,如何又起來了。”琳夫人見了,急著說她。
這纔出來,到內裡坐了本身家的翠蓋珠纓八寶車,宋嬤嬤和餘嬤嬤另乘一車,跟在前麵。
“姐姐這病,但是一入冬便發作了?一開端並不是畏寒,反而是感覺渾身炎熱,經常口乾舌燥,心口如火燒。月信到的日子反而感覺好過些,隻是月信的量又較平常多?”
錦依笑了,“我給姐姐把脈,不需診帕了。”
琳夫人笑得謙善,“我們南邊人,就是愛捯飭的家裡東一處西一處的,不似你們的屋子都清算得大氣規整。”
進了房裡,便見一名麵貌清麗,卻滿臉蕉萃的年青女子坐在暖炕上,身上厚厚的呢綢披風裹得嚴實,懷中還抱著個紫金浮雕手爐。房中四角皆燒著銀絲炭盆,她卻還是冷得顫栗。
琳夫人也有些恍然,“難怪,毓瀅疇前在家的時候身子也不是這麼衰弱的,本年才嫁過來,梓瀟知她怕冷,特地引了溫泉。種下這木棉的時候,我還道這樹擋風,夏季裡風颳不出去,再有溫泉,就更和緩了。誰知竟是錯了。”
錦依道:“不忙倒茶,我看姐姐的氣色實是不好,我先給你瞧瞧吧。”
琳夫人請錦依就在暖炕上坐了,本身則坐在中間的椅子上,叮嚀小丫環去倒茶來。
錦依隻是和藹地笑笑,“她也不是成心的,再說也隻是擦著一點,已經好多了。琳夫人彆放在心上。”
錦依看過她的眼底和舌苔,最後將她垂在耳畔的一絲秀髮撈在手中輕撚了一下。髮絲暖熱,卻有些乾枯貧乏水分。
建鄴城裡的南方士族大多居住在城西,與東邊的北方士族府邸,隔著禦道遙遙相望。
錦依坐回原位。一旁屏息靜氣看著的琳夫人這才鬆了口氣,“常日來的大夫,隻能隔著簾子診了脈便出去,那裡能如許看得細心。”
琳夫人也便不再客氣。一旁毓瀅的丫環青槐將腕枕放在炕桌上,又拿了診帕在一邊候著。
車子走了大半個時候,進了右相王家所居的雨花巷。馬車打從正門過的時候,錦依獵奇地掀起車簾一角打量。中間是六扇朱漆大門,中間的側門各四扇,頂上朱簷翹聳,匾上書著“敕造右相府”五個鎏金大字。
琳夫人和毓瀅聽了這話,都有些不解。
錦依暗道:公然是可比肩鎮國公的權貴朝臣,這正門比慶榮侯府的要氣度了很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