錦依卻看到說話的那女子,恰是桓家的三蜜斯桓媛媛,與她同坐的隻要兩人,恰是之前錦如提及的王梓晨和夏欣悅。
範敏芝聽了,輕笑道:“依姐兒的舌頭真靈。”
本來在樓裡的人都出來,一旁聚在一處玩耍的也都停了下來。校場東邊的石台下,已經安設好了坐位,世人順次退席看戲。
桓家的眾夫人也都散坐在各席上號召客人。許氏便想去曼夫人的席上,好再扳話得熟絡一些。
他在人群中,雙手負在身後,彷彿感遭到了她的目光,卻並未看她,隻是唇邊抹出一絲笑容。與世人向右一拐,進了正廳內。
請得是城中最好的武行班子“榮祥坊”,《五義傳》、《破誅仙》、《蘇門嘯》皆是極馳名譽的。
四周的人倒都不如何留意,台上的女先兒正講到“縛子跪門”,廳內的世人正聽得將心都懸了起來。
台下設了很多紅木高足方花案,中間置著酸枝木扶手圓椅,皆鋪著大紅方勝紋織斑斕褥。
錦依本欲與範府女眷坐在一席,見桓二夫人喚她,不知何故,隻得走上前去,悄悄道了聲,“曼夫人。”
錦依看著她,冷靜歎了口氣,跟著錦如等人進了側廳。
她在梅居時,也曾習過聽音辯物,耳力極佳,那三人雖聲音壓得極低,卻也聽到了幾句。
本日的坐序隨便,大師也不按著府邸挨次就坐,皆是和熟絡親熱的坐在一處。
世人皆聽得出神,俄然中間的桌上,傳來一個女子的低聲驚呼:“你真的去了鐘山?”接著,又將聲音抬高了下去。
一時候鑼鼓喧鬨中,眾武生、刀馬齊出,雄赳赳氣勢震天,熱烈不凡。
她說著,又暴露些憂色,“我昨日去漠月坊,他們剛到了一批騎服,色彩極標緻,那上麵的小繐子,都是金絲撚成的。本日築鞠的時候,我便扮成個西域女子出場,定要給他留下深切的印象。……我練了三個月馬鞠,教習徒弟說我已經打得極好了。……你們瞧瞧我手上的繭子……”
時近中午,平話散場,世人三三兩兩的往園中正廳而去。
安氏天然是帶著秦憐坐在了她孃家那邊,秦憐本想和秦湘一道,和斑斕坐在一起的,卻又不敢逆了嫡母的情意,隻得低頭坐在安氏身側,聽著耳畔儂儂吳語。
錦依聽著,有些憋笑。這三個女子喜好上了同一小我,倒也不相互妒忌,反而生出了同病相憐的意味,如此相互鼓勵著,實在叫人有些啼笑皆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