做好後，聽言捧了食盒，巧薇也從屋裡出來，三人一同往福禧堂去了。

她坐在秦湘和秦憐中間，穿戴石榴紅蕊蝶紋的春羅夾紗襖子，將兩串紅瑪瑙手串贈給她二人，“這是我外祖母本日送來的，我看著色彩還不錯。”

聽言有些悶悶不樂，半晌才道：“小廚房裡的人說蜜斯不給他們年下的賞錢，在那邊說了一車的刺耳話。”

可現在看來，恐怕還是要去找程叔要錢了。難怪說，豪傑也要為五鬥米折腰，又何況是本身這個小女子。

小廚房裡世人早就散了。一見她來，忙滿臉堆笑地上來迎，“二蜜斯又來給老太太做藥膳？”

兩人接了，皆是笑容滿麵地謝她。

飯畢，世人坐在一處說話，皆在議論各房收的年禮。

她很有些無法。本身在程叔麵前，老是顯得自主沉著，就如疇前在尚秀堂刻苦受凍，都從不對他提起。

這兩日，她已在這府內混了個半熟。她人小嘴甜，外人眼裡看著，就是個天真爛漫的小丫頭。府裡的人都曉得她是合了二蜜斯眼緣，從長豐侯府跟過來的，對她都馴良親熱。她人也風雅，常拿了糖果糕點請了其彆人吃，與府裡十來歲的小丫環們俱都混得極熟。

斑斕臉上持著矜傲的淡笑，將一隻粉碧璽的手串遞給她，“二姐姐，我瞧這粉色挺襯你的膚色，這隻手串便送你吧。”她的笑聲清澈，“二姐姐也冇個孃家送些東西來過年，不過有母親顧問著，總不會少了你的年禮的。”

秦老夫人正欲說話，門彆傳來錦如的聲音。

錦依並未理睬她們，還是本身選了食材，讓聽言洗菜籌辦，一麵做，一麵細細地教她，也並不避諱其他下人在旁聆聽偷學，之前背後閒話的那幾人，臉上都有些不美意義起來。

隻要錦依還是穿戴平常的衣裳，一件玉縹色芙蓉紋襦襖，下頭是佛翠藍八幅羅裙，頭上隻簪了隻翠玉釵，釵頭墜著淡色瓔珞。

聽言聞言好生絕望，她還覺得蜜斯要去經驗那幾個廚娘呢，隻得“哦”了一聲，有些低頭沮喪地跟在前麵。

許氏又為她專門請了匠人，打製了一整套鎏金掐絲牡丹紋鑲紅翡的頭麵。斑斕的表情比前兩日好了很多。

聽言進了正廳西邊的暖閣內，瞧見錦依正襟端坐在繡架前，便端了杯茶出來，立在她身側看著，也不吱聲。

錦依聽了，搖點頭，笑著歎了口氣。這事打從昨日采菁含混地提了一次後，便一向讓她有些煩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