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一日，侯爺到夫人的房裡來，神采間有些慍怒，命我們都出去，與夫人說了很多話。……侯爺走後，夫人神采慘白，一向坐著不動。厥後才垂著淚奉告我和以芝，說大義王爺帶領的朝貢車隊，耽擱了半個月未至都城。”

錦依不答，寂然地凝睇著她，語氣沉著地問，“當日母親為何自縊？”

以蕊點點頭，“夫人不肯和蜜斯說這些煩苦衷，蜜斯畢竟年紀還小，才六歲。……厥後，又過了十來天，還是冇有動靜，夫人急得不可，去找侯爺，卻被下人攔在門外……侯爺不肯見夫人……夫人返來時，神采慘白，一向坐著冷靜垂淚……”

錦軒喜不自勝，扯著他的手臂向內府走去，“如何不要？如果不敷，便拿了錦如的冰魄寒梅酒來。”

“那兩年，一向傳聞皇上對皇後孃娘極其寵嬖，皇二子乃娘娘所生，剛滿週歲，就賜封了王位，兩歲便立為太子。我便勸夫人，有皇後孃娘在，皇上不會懲罰夜康的。也許是路上出了點不測，才耽擱了這些日子。夫人聽了，也是放下心來，隻是每日悶悶在房裡，也不出門……”

現在錦依對采菁隻是尚在察看當中，但即便感覺她可靠，奧妙之事也是不敢讓她經手的。

以蕊苦笑著點頭，“我現在已是認命，這一輩子也不再希冀。但蜜斯您……”說著，她眼中出現憂愁之色，有些躊躇隧道：“……您在家中，統統可都還好？夫人……待你如何？”

貳心中有些驚奇，表兄雖與他友情甚好，昔日裡卻甚少到他府中來。雖是有些奇特，卻也極歡暢，快步向外走去。

錦軒見了他如許一副神情，有些獵奇，“你本日得了甚麼彩頭麼？這等歡暢。”說著，打量站在他身後的小廝酒意，懷中抱著一隻青玉酒罈。

錦軒笑得有些舒暢，“若要痛飲，這麼一小壇怕是不敷。”

錦軒叮嚀人去備了酒菜。二人說著，一道進了內府。

長豐侯傳至三代，皆是能飲之輩。即便錦如那樣的繡閣令媛，私底下也是愛酒之人。錦軒在現在建鄴城中的一班年青權貴後輩中，乃是馳名的千杯不醉。

以蕊停了半晌，持續道：“夫人說，侯爺心中焦炙，說是朝中有些風言風語，似是夜康乃成心耽擱怠慢，聽聞皇上在宮中動了怒，還掀了桌子。很多人測度，或許皇上不喜夜康。”

蘊秀閣中。

二人一起到了錦軒住的沉心堂，錦軒哂笑，“難不成這明白日的，我們便要喝個酩酊酣醉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