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……”陳惟忠麵露深思,“如果真能醫治,就是萬兩也是值得。”
馮大娘嚥了口口水,低著頭絮絮道:“奴婢也是聽人說,就在老太爺來金陵那天,北門橋那兒的鋪子門口有個小童被馬車撞飛,當場就筋骨俱裂,血流成河。
夏季炎炎,陳老太爺在床上倒是裹的嚴嚴實實。陳惟忠來到床前,心中哀思,麵上卻擠出個笑來,“父親。”
陳惟忠倒是一掌控住陳老太爺的手,緊緊的握了握,“父親,你必然要撐住,兒子這就去找大夫來。”
陳大夫民氣裡也不好過,好聲欣喜道:“老太爺吉人自有天相,定是會熬過這道坎的,我前幾天已經去普安寺添了香油錢,菩薩會保佑了老太爺的。”
“這……”馮大娘不知該如何答好,“隻是世人紛繁如此傳播,我想……她應當有些本領。”
陳老太爺的嘴裡咿咿呀呀的彷彿發了些聲音,卻過分含混,成不了一個音來。
陳大夫人坐在正屋裡已經有好一會兒了。屋裡放著的冰塊已經化了一半,身後的丫頭正搖著扇子,卻抵不住汗水不斷的淌落。
小丫頭趕緊走進閣房,對陳大夫人道:“夫人,老爺來了。”
他悄悄喚過,陳老太爺的嘴隨之動了動,卻冇收回一個音來,更彆提展開眼看上一看。
馮大娘點了點頭,“這事錯不了,這小娘子還能解青足蟲毒,能讓跛子健步如飛。坊間有傳,年初上這小娘子從棺材裡起死複生後,得了神技,能活死人肉白骨。隻是這小娘子的端方甚是古怪,她說……”
“父親。”他坐在床邊替陳老太爺掖了掖被子,眼眶有些紅潤,“張太醫他醫術不精,醫不得你的病。不過你放心,既然接了你進金陵,我就必然會給你尋到這天底下最好的大夫。國手如果不可,我就去找神仙,就算是要折了幾年陽壽,我也必然會醫好了你。”
說著,馮大娘頓了頓,深埋著頭不知該如何說好。
馮大娘被一聲斥責定在原地,她埋著頭咬了咬唇,終究還是鼓足了勇氣,小走了幾步來到二人麵前,“老爺,夫人,奴婢感覺這金陵城中,許是另有一小我能救得了老太爺。”
陳大夫人趕緊擺了手,讓身後的丫頭停動手,本身已經搭在丫頭的腕上迎去了門口。
羊有跪乳之恩,鴉有反哺之義。為人子,動天之德莫大於孝,父親如果冇了,這個心也就垮了一半。
陳大夫人當即明白了他的意義,舒眉介麵道:“老爺身份貴重,對方又是個小娘子,我一會兒就遞了拜帖,本日就親身上門去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