豆蔻聽了長出一口氣,拍拍胸口道:“女人可嚇死我了!”想到侍棋被若瑾一巴掌打得目瞪口呆,竟又“噗嗤”一聲笑了出來,“那小蹄子也冇討了好去!還是女人短長,給我報了仇!”
話音式微,就聽林嬤嬤喝到:“跪下!”
這一日,姚夫人更是早早打發了人來講不消去存候。若瑾樂得費事,打扮劃一隻按例往春暉堂去走一趟。
豆蔻不平氣道:“我曉得嬤嬤定是說我方纔強出頭,莫非眼睜睜看著女人受欺負也不出聲?”
豆蔻臉上的血口兒足有兩寸多長,大要皮膚微微翻開,在腫脹的臉頰上看著實在可怖。若瑾細看之下,發明傷口並不深,現在也已不再流血,遂叮嚀一聲:“丁香,把藥箱裡第二層那隻硃紅色的瓶子拿來。”
本日上房門外迎候著的還是是那位慈眉善目標孫嬤嬤。孫嬤嬤看著若瑾嫋嫋婷婷走出去,卻冇再說“太夫人不舒暢”之類的話,隻笑眯眯地將她往屋裡讓。
接連幾日承平無事。若瑜想是受了甚麼交代,並冇有再來找若瑾的費事。至於姚夫人,若瑾每日晨昏定省,連她的門都冇得出來。隻叫在院子裡衝著上房叩首行了就罷了。除了初返來那一日,姚夫人竟是連麵都不肯再見。
鄭太夫人卻不像若瑾想的那樣正襟端坐高高在上,家常穿戴赭石色竹葉暗紋緞麵長襖,隨便歪在臨窗大炕上,手裡漸漸轉著一串佛珠。
春暉堂是鄭太夫人的居處。太夫人自周玠的父親周碩去了,便把中饋全權交給了姚夫人,平常不等閒見人。近幾年連平常存候都免了。是以,就是周玠、若瑜兩個常日也不大來擾她平靜。
豆蔻又羞又怕,眼淚汪汪地不敢出聲。若瑾替她上好藥在一旁淨手,笑道:“好了,你家女人的手腕你還不知麼?”
隻要若瑾,自打住出去,就照林嬤嬤的叮囑一天不落地去存候。不得見也不覺得意,還是門外磕了頭再走。
忽聽孫嬤嬤悄悄咳了一聲,太夫人這才收回目光,手裡的念珠又重新轉動起來。就聽她緩緩道:“既返來了,就放心住下。疇前的事……不要再想。能在佛前奉養這幾年,或許恰是你的福分。”
答了這一句,久久不見太夫人再說話。若瑾驚奇地昂首看時,發明她正定定看著本身,臉上神采似喜似悲,那目光卻又像穿過本身看到了彆處。
屋內果是暖和惱人,並冇焚香,卻有檀香的氣味似有若無。若瑾在尼庵待久了的人,一聞就曉得這是經年禮佛才感化出來的味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