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有福倉猝低下頭，慚愧得滿臉紫漲，閃到一旁去了。

“師太，能夠了。”若瑾表示清慧，清慧的手已幾無知覺，生硬著挪開拉鉤。

就聽殿門“嘩啦”一響，猛地被推開，闖出去個十六七歲的丫頭，滿麵錯愕，倒是若瑾的貼身丫環豆蔻。前麵還緊緊跟著阿誰一臉嚴峻的小夥子。

“就快好了，”若瑾心中默唸，抿緊嘴唇，執定手術刀，緊貼著結紮好的闌尾根部，利落一刀，將那膿苔覆蓋的病灶切了下來。又拿起鹽水浸泡的紗布代替碘酒擦了殘端，推入盲腸腔。

若瑾被殿外的冷風一吹，一個激靈倒復甦了些，厲聲喝道：“出去！關門！”

天早已黑透了，觀音殿內倒是燈燭煌煌，照得亮如白天。

若瑾又轉頭看看包紮好的病人，對清慧說：“師太，這裡還得辛苦您和淨遠照看著。那些汙物紗布得拿去埋了。病人醒了，莫要讓她進食，水也不能喝的。有甚麼非常從速奉告我曉得。”

清慧已平靜如常，忙說：“女人放心，這事貧尼天然做得安妥。”若瑾點點頭，渾身不斷地冒虛汗，幾近連術前剛換的緇衣棉袍都濕透了，軟軟依在淨遠身上。

豆蔻聞言，自擦了眼淚，忙過來接辦淨遠，緊緊扶定若瑾。

若瑾甚麼也冇說，清慧看著她安靜的眼睛，暗安閒內心默唸幾句“阿彌陀佛”，緊咬著牙握緊了手中的拉鉤，因過分用力，指節也都泛了白，幸虧終究抖得不那麼短長了。

忙活了半日，若瑾略一行動就氣喘籲籲，頭上的僧帽早鬆脫了，這一彎身，帽子滑落在地，滿頭青絲散落下來。

淨遠忙伸開眼睛，抖動手在盤裡拿了幾次，才順利撿出那兩個形狀奇特的東西遞疇昔。若瑾將暗語向兩側牽開，又昂首望向清慧，“師太，幫我拉住這暗語，我纔好找到內裡化膿的部分。”

清慧淨遠都應了，若瑾扶著豆蔻漸漸出去。

可這關頭怎能功虧一簣，如許卑劣的環境，創口透露時候長一分，傷害就多一分。何況本身對針刺麻醉掌控並不非常切確，看看那婦人眼皮似在微微顫抖，生恐她就此復甦過來，更加費事。

若瑾夙來將豆蔻看作姐姐普通，曉得她擔憂本身，再也趕不走的，隻得微微歎口氣道：“剛做了手術，人多了臟，你先扶我出去吧。”

隻要再縫合暗語，這台手術就算順利完成了。但是若瑾卻麵前一陣陣地發黑，忍不住悄悄在內心歎口氣，“這具身材究竟是年紀太小又太弱了啊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