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嬤嬤已聽出是淨遠的聲音,瞪了豆蔻一眼,忙掀了簾子出去。果是淨遠跟在林嬤嬤身後笑嘻嘻地出去,豆蔻丁香嚴峻地盯著她,恐怕她說出“有人來接”。
林嬤嬤道:“二夫人杜氏為人軟弱,那幾個姨娘又向來得寵,嬌縱得不像。此次平白吃了虧怎肯乾休?需求找二老爺鬨起來的。”想著府裡現在熱烈景象,忍不住笑道:“二老爺手裡哪有閒錢,還不藉機去找姚夫人,巴不很多訛兩個呢。這一鬨將起來滿府裡雞飛狗跳,誰另故意顧得上女人!”
好說歹說,林嬤嬤總算勉強點了頭。當下幾人商定就趁忠勇伯府亂作一團的時候假死脫身遠走高飛。
林嬤嬤那裡肯信賴,若瑾一再包管毫不會有任何傷害,林嬤嬤還是不肯承諾用藥。
丁香卻道:“老天爺開眼,給我們多爭奪這麼多日子,可不能就當無事。正該趁著機遇想個一勞永逸的體例纔是。”
照若瑾的叮嚀,林嬤嬤第二天一早就下山去聯絡吳大掌櫃,還要到車馬行訂一輛舒暢些的馬車。若瑾帶著豆蔻丁香留在山上,清算要緊的物事還要歸攏本身的寶貝藥材。隻等嬤嬤一返來,當即實施“流亡大計”。
“可算是鬆口氣,這幾天愁得我吃不下睡不著。”豆蔻說著,伸手拈了塊兒豌豆黃填了嘴裡。
本來昨夜裡,忠勇伯府竟走了水,火勢恰好是在給若瑾籌辦的浮曲閣燒起來的!那邊方纔清算伏貼,若瑾還冇住出來,晚間也尚未安排婢仆顧問。
周玠聞言小小吃了一驚,轉頭看長安時,長安又道:“客歲有一次小的給乳母送東西時見過她,說是可貴下山特地返來找老姐妹話舊的。”
本日見的這個婦人若真是若瑾的奶嬤嬤,如何挑這個時候下了山?行色倉促又為何事?周玠本就為這事兒內心犯嘀咕,此時不免更加狐疑。
劉氏纔是真的頭大如鬥。浮曲閣明顯陰冷潮濕,竟然好端端的會半夜失火。原定下的接小姑子返來的打算隻好臨時停頓,被婆婆當著下人的麵罵得半分顏麵都無,丈夫雖冇明說,看她的眼神也透著不滿。週二老爺不著調滿府皆知,可他畢竟是長輩,劉氏既不能跟婆婆一樣一張嘴就打發了,又不敢真的從公中出錢,隻好現從梯己裡拿了五百兩銀子給他。
“眼看要進臘月,府裡事情極雜極多,又要重新補葺院子,想必年前都冇得空來接女人呢!”林嬤嬤道。
若瑾的事,周玠影影綽綽曉得些,那甚麼“七殺朝鬥”內心本來不大信。可這走水的事兒一出,又聽了下人的傳言,也禁不住有點犯嘀咕,莫非真是個天煞孤星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