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把這些給老四送歸去，就說叫他本身考慮著辦。”

這回不消公主提示，若瑾忙跪下謝恩：“謝陛下恩情，民女惶恐。能為陛下略儘微薄之力乃是……”

弘光帝越笑越大聲，竟似樂不成支，俄然伸手一揮，滿桌的奏摺“嘩啦啦”散落一地。殿中侍立的寺人宮女都嚇得麵無人色，兩個宮女正捧了茶上來，吃這一嚇茶盤幾近脫了手。滾燙的茶水都翻倒在兩人身上，顧不得燙倉猝跪下請罪。

若瑾又道：“請陛下準予民女細觀麵龐。”

重新坐上馬車，若瑾一向提得高高的心方纔放下。人說伴君如伴虎，官家公然不好服侍。幸虧有榮慶公主，本身卻也冇受甚麼難為。不管如何，明天這趟總算全須全尾地返來了，至於甚麼封賞，若瑾壓根就冇想那麼多。

弘光帝止住笑聲，彷彿頭疼得很，伸手按住本身的太陽穴，皺著眉看也不看她們道：“拖下去。”

“這是蘇合香酒，是照當年看雲大師留下的方劑配製的。頭痛心悸時飲一口也可有所減緩。”

“不錯。”

這兩個字在弘光帝念來彷彿有些彆樣的意味，像在咀嚼這名字是否合適她，“不錯。稍後有封賜給你。”

另有句話她冇說，官家這病，關鍵清楚在胸中塊壘，像是多年前受過甚麼激烈刺激傷了心脈，這些年鬱結在心一向不得紓解。這塊壘不除，難斷其根。太大夫怕也看得清清楚楚，隻是他們不敢說，若瑾本身也實難出口。

榮慶公主一向悄悄站在一旁，此時纔開口道：“這就是若瑾。忠勇伯周碩的小女兒。”不知是不是若瑾的錯覺，隻感覺“周碩”兩個字咬得極重。弘光帝“唔”了一聲，說道：“過來。”

話冇說完，他已經拔下塞子抬頭喝了一口。

弘光帝聽了不置可否。實在另有個彆例能減緩頭痛――鍼灸，但是這裡氛圍太壓抑，麵前坐著的也不是淺顯的白叟，若瑾實不肯常常對著這喜怒無常的帝王。躊躇了一下，又從藥箱裡拿出個扁扁的琉璃瓶兒來。

兩人一併退出內殿，若瑾忍不住偷偷轉頭看了一眼，弘光帝仍然是阿誰姿式，隻偏頭望著並冇拉開簾子的窗戶，說不出的孤單悲慘。不知怎的，若瑾本身也鼻子一酸，感覺這傲視天下的帝王也另有不幸之處。

立即有幾個小寺人上來，那兩個宮女連告饒也不敢，一聲不吭任由他們拖了下去。

一隻手臂共同地伸出來，若瑾悄悄翻開袖子露脫手腕，枯瘦的手臂幾近是皮包骨頭，乾澀的皮膚上是星星點點的白叟斑。若瑾定放心神，調勻呼吸，方纔伸出三根手指搭在寸關尺上。幾息以後，又換了另一隻手。